“父亲!”陈可全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言问道,“你说的可是子谦叔祖么?”
“正是!”陈万星点点头,“这位长者正是我的堂叔,陈子谦老爷。”陈万星看了在座众人一眼,接着讲道:“‘一国朝天子,万邦仰圣明’。这是我陈氏家谱谱序,自湖广上川之后,从四位‘一’字辈先祖传到我手上,已经传了六代。如今我忝为族长,但我族人之中,还有一位硕果仅存的‘子’字辈长者,就是这位陈子谦老爷了。话说我的曾祖陈朝升老大人,膝下育有十一子,我的祖父排行老大,而子谦叔父的父亲,排行最小。俗话说,人小辈分大,子谦叔父比我足足长了一辈,但却与我同庚。小时候我们叔侄二人在同一间私塾读书,同年录了生员,又相继中了举人,直到今日,也同样担任着一镇之长,实在是少年叔侄如弟兄。而在阖族之中,我最佩服的,就是这位堂叔了!”
“子谦叔父为人十分低调,每年清明节,阖族人众,前往上川老祖坟茔上祭祖,都是我在主持祭祀。其实,这族长之位,应该是属于子谦叔父的!我佩服子谦叔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谦恭礼让,更因为,他是我陈氏一门中,唯一一位身怀绝技的异人!”
众人一听,顿时大感诧异。路生问道:“敢问陈老爷,这位子谦老爷,平生修习何种技艺?师承何人?”
陈万星赧然道:“说来惭愧,老先生问我子谦叔父擅长何种技艺,我也未能全部知晓。只知道,十多年前,子谦叔父与一位侯老道士往来甚为密切,据说这位侯老道士是位高人,自称与他甚有缘分,那些年经常在太和镇走动,俨然成了子谦老爷的座上之宾,或许,子谦叔父的一身本事,就是跟他学来的。”
“哦?”路生听到这里,忍不住心中的诧异,“原来是他?”
“老先生莫非认识侯老道士?”陈万星见路生如此反应,接口便问道。
“谈不上认识。”路生看着众人惊讶的神色,正色道:“不过这位侯老道士,却是一位在南方风水界大名鼎鼎的人物。与‘西南拳王’王四良齐名,两人并称‘王侯’。”路生说着,看了蔡冬瓜一眼,继续讲道:“王四良出身拳团,以武功见长,而庚子大乱之后,义和团被清廷剿杀殆尽,其刀枪不入的神话,也渐渐被人诬为‘装神弄鬼’。极少有人相信,义和团拳民之中,也有王四良这种真正刀枪不入的高人,因此,王四良空怀一身奇技,却被人当成了街头卖艺的武师!”
蔡冬瓜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感叹道:“以王先生的修为,何愁不能名扬天下?他隐藏自己一身真本事,甘于闲云野鹤的生活,这是一种多么淡泊高雅的品行!我有幸继承先生毕生所学,定要将他老人家的留下的秘技用来造福世人,不负先生对我的厚望。”
而陆生讲道这里,突然想起,王四良曾经是李云松八个儿子的师父,脑子里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细细回想,却再也想不起来。只好接着讲下去:“侯老道士却不然,他生性怪诞,亦正亦邪,行踪诡秘,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想到,他晚年却来到这里,收了陈子谦老爷为关门弟子!”突然想起当年,自己禁止蔡冬瓜与李大根依附权贵人家的规定来,如今见陈子谦和陈万星都是如此谦和宽厚,自己也觉得太过不近人情,老脸一红,幸亏众人并未察觉,于是他接着讲道:“这侯老道士和王四良,论辈分比我还高了半辈,当年先师在日,曾经常对我讲述江湖上的奇人怪事,因此对这侯老道士,我也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