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杀手等慕寒彻走后，才低低开口：“人已经走了。”

    赵挽柔眼看着慕寒彻快被杀害，脚步一滑从高处落了下来，身边的杀手虽然挡着，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被发现。

    赵挽柔抬头和黑衣杀手交换一个眼色，忽而高声喝道：“等等。”

    追杀的杀手们脚步一顿，连忙开口道：“主子，再不追就...”

    话未说完，杀手们捂着脖子支支吾吾再说不出一句话，黑衣杀手回到赵挽柔身边，又是一言不发。

    赵挽柔没有立即走，她要确定这些杀手全都死了才放心。

    他们来时几十人，和慕寒彻的打斗中陆陆续续有人死亡，直到最后只剩下数十人，这数十人也早就耗空了自己，黑衣男子上前不过与他们交手一二，剩下的人俱已全军覆没。

    “你留下来善后，之后去芦花丛找我。”

    “是。”

    黑衣杀手还要将尸体伪装成慕寒彻杀害的样子，赵挽柔转身朝慕寒彻撤离的方向赶去，他受伤了跑不远的，从这个方向出去有一大片芦花丛，他应该会躲到那里去。

    月亮已经高高挂起，月光下赵挽柔拢了拢斗篷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开口道：“璃王殿下。我刚刚救了你一命，出来谈个合作总可以吧。”

    静寂。

    风吹过芦花像是浪花一般一层又一层的荡开，在月光下有种莫名的光辉。

    两个人沉默的对持着，赵挽柔的手在斗篷下紧紧捏着，还是坚持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直到第三次风过，慕寒彻终于开口了。

    “你找人来杀我又救我，这算抵过了，我们两不相欠。”

    “杀手不是我找的。”

    赵挽柔心中着急面上却不显，她知道双方既然要谈判，她就不能情绪激动让对方牵着走，那样对方是不可能同意合作的。

    刚刚是自己脚滑掉的还是故意所为她清清楚楚，慕寒彻作为赵安候的眼中钉，必然是对赵安候有所威胁的，而慕寒彻也就是她摆脱赵安候最大的可能，所以慕寒彻不能死。

    至少这样自己还能对赵安候有用。

    对方不回话，赵挽柔继续开口道：“那些杀手是赵安候找来的，我只是被他逼迫而已，你差点就被杀了难道不想报仇吗？”

    芦花丛里开始有声音响起，好像是慕寒彻在移动着，又好像只是风吹过带动的声响。

    赵挽柔好像从几道风中，闻到一点儿血腥味，这才猛然想起慕寒彻是受了一刀的，“璃王殿下，您身上有伤可是耽搁不得的。”

    “你在威胁我吗？”

    他的声音已经在虚弱下去，但是回话的速度快了，赵挽柔想把控这样的对话速度，回复道：“没有，我只是与您商议，是否可以合作把赵安候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