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新娘不来,你和谁拜。”宗政祁烨是一副恨铁不成钢铁的口气,“找只鸡给你拜吗?”
轩辕杉现在是实在没什么心情听他说笑话了,只能一人闷闷的在喜堂里喝起酒来,宗政祁烨则是看着他落寂的背影背对向了自己。
夜凉如水,在她的身上丝毫没有一点做新娘的喜悦,寒风吹着,如刀割般的割在她的脸上,璃忧是在已经结冰的小溪边找到了在那发呆的诸葛晓清。
“在想什么?忘记自己今天是新娘了吗?”璃忧慢慢走近,她没有让小月跟着,却让自己过去了,诸葛晓清看像是刚哭过的。
“你这是又是为谁哭的?”璃忧是一脸的焦虑表情,这大婚的日子,怎么能泪水满面呢,这不吉利,这些在她成亲时,她都不知道的,都是在小月成亲时,那些府中的喜婆说出来的,她这才知道。
索性她带了绢帕在手上,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她是亲自给她擦去那还未干的泪水,“别哭了,在哭可不漂亮了。”
“我发现自己于他也不过是个讲究罢了。”这个讲究,她还等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了,眼看着自己就快达成那个目标了,可是只不过别人一两句话就将她心中的期望瓦解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她问璃忧,知道自己没用,可是又偏偏想从别人口中听见,可是璃忧却收起绢帕时对她讲,“你不是没用,只不不要勇敢,谁会没喜欢的人,只不过最后与他成亲的都是他们爱的人,如果不爱,那娶回家做什么,喜欢与爱不一样,喜欢是喜欢,而爱是一种更深的感情。”
“就像你与烨王爷吗?”
璃忧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去,又抬起时忽然发现自己两颊绯红,“我与他是天注定,就像你与轩辕杉是一样的。”
“我们一样?”
诸葛晓清并不这样认为,她说道:“我与他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而且他心里始终是有别人的,而烨王爷却没有。”
璃忧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柔顺,她道:“我与他认识时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可是后来他也是离开了,我们在无交集了,却没想到后来还是在京城相遇了,那时他身边是有人的,可是我很喜欢他,我见不得他身边有其他女人。”
诸葛晓清记得那时宗政祁烨身边的女人应该是兰槿,那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只是后来听说宗政祁烨为了一个山野女子将她给逐出了王府。
璃忧笑着继续说道:“我不怕他心里有别人,因为我能看得出他心里是没有,晓清你既然相信他了,就应该相信他心里已经没有了其他女人,而且你这样反复,最受伤害的还是轩辕,虽然我不喜欢他,可是这是事实,而且我相信他跟你提亲也不是为了要忘记谁,现在上官紫鸢就在这里,你觉得他如果要跟上官紫鸢要个什么结果还会对她视而不见,还会与你成亲吗?”
“那我是错怪他了吗?”
“也不是,不过你也没有错,是他错在先,你现在如何的惩罚他都不为过,,可是别忘了点大为止,也被影响了正事。”
璃忧是拿着大红喜帕交到了她手中,她道:“我只说这么多,最后还是要看你做决定了,不过我觉得他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姐姐,你真这么认为吗?”
璃忧是郑重的点下了头来,她道:“是。”
诸葛晓清拿着喜帕走了,璃忧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她是朝哪个方向走的,堤坝上还是喜堂的方向。
不过她想,诸葛晓清一定有自己的选择了,这个是逼不得的。当璃忧回到喜堂时,锣鼓已经敲起来了,宗政祁烨是一看见她就将她给拉带一边,“你跑哪去了?拜堂已经开始了。”
璃忧笑着对他讲道:“如果没我,他还成不亲的。”
宗政祁烨忽然哈哈大笑,“这么厉害?”
璃忧是哼了一声后,看着喜堂上那对壁人,轩辕杉的神色重新有了神采,喜帕下的诸葛晓清想必也是开心的。
前面的是两条路,一条是通往堤坝上她的帐内,回到那里她还是那个运河总造官,下面就是喜堂,下去后她就能实现十几年来的梦想,成为自己心爱男人的妻子。
上官紫鸢的话在耳边回荡,她相信轩辕杉的心中有一块地方是留给上官紫鸢的,那里埋藏着年少时最美好的爱恋,谁都没有权利让谁把那一部分划掉,所以她选择了妥协,至少这么多年他在自己身边做的努力,她也看见了,而且她也并不是一个冷血。
翌日,宗政祁烨觉得自己是该去看看宗政祁桦,这小子已经关在上面好几天了,也没瞧见他要见自己,让人来回报。
雪山的牢狱修在雪山最高的地方,而且终年积雪,宗政祁烨上去时还多皮了一件大氅,宗政祁桦被独自关在一间雪牢里,雪牢挖在山体内,想逃走几乎是不可能,除非能钻地。
宗政祁烨去时,宗政祁桦正在看书,这让宗政祁烨想起以前自己那个爱读书的弟弟好象又回来了,“这几年你变了许多。”
“是我变了吗?皇兄。”以前他都是叫他哥哥,现在却叫皇兄,看来真是见外了,“为什么不是你变了,皇兄,我有什么错,错在背叛你吗?”
宗政祁烨听得出来,他这话的意思好象是自己没错一样,“你背叛的是整个北楚,难道我待你不好吗?”
“你待我极好的,好到我都认为自己是个废物了,连要娶谁你都替我安排好了,实在是太好了。”宗政祁桦这话听着是好话,可是仔细一听却是带尽了嘲讽。
“你尽管怪我吧,我这个做哥哥的对你是问心无愧的。”宗政祁烨说道,可是宗政祁桦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反正到现在他知道自己是死不了了。
“皇兄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我母妃是如何死了?”
宗政祁烨眼神一沉,冷声道:“宗政少恒对你说了些什么?”这离间计用得不错,拿个已死了十几年的人来做文章。
“你觉得她是怎么死的?”宗政祁烨反问他。
宗政祁桦道:“你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