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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你伤了我们,怎能怪你,只怪那些猖狂无忌的人。二宝,你可有受伤?”林燕染失笑,她将这笔账算到了穆宣昭头上,与二宝毫不相干。
“当时我只觉得背后一寒,后脖子便挨了一手刀,我便晕了过去,连那人的模样都没有看清,等我醒了,天色都黑了,我在附近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夫人您,想要去别处寻找,又怕万一您回来找不到我,便按照军师大人的嘱咐点燃了篝火。”二宝说道。
林燕染放了心,看来王士春下手留情了,否则二宝不会这么活蹦乱跳的,只是,二宝也说过这处岩壁知道的人并不多,就连世代居住在深山里的山民都极少来这里,穆宣昭带着人鬼鬼祟祟的藏在岩壁处,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二宝,这处岩壁除了出产神药之外,还有其他的奇怪之处吗?”林燕染试探的问道。
“这地方不仅山深壁陡、物产贫瘠,而且藏在群山之中,若不是当初我爹发现了密径,根本就到不了这里,后来,在这里发现了那株神药,但自此以后,我爹宁愿带着我去远处搜寻,也不许我再来这里。”二宝想起他爹的嘱咐,再想一想如今遇到的危险,面色更苍白了几分。
“为什么?”林燕染不解地问道。
“我爹有一次喝醉了之后说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前朝的十万主力都葬送在了这里,从此一蹶不振,才便宜了如今的皇家,但他醒了之后,我再问他,他说他也是听军师大人说的,他也不懂这儿明明是山峦,怎么能够容纳下十万大军。只是,他说军师大人说有就有,说这里既然葬送过那么多的冤魂,便是不祥之地,不许我再来了。”二宝尚未说完,林燕染便觉得一股阴风吹过,心头狂跳,冲他挤了个笑容,不敢再在这种环境下讨论这种问题了,他们还要在这里过夜呢,至于穆宣昭的目的,还是等回去和老狐狸周军师商讨吧。
三人倚着篝火度过了一夜,第二日早早地便醒了过来,林燕染揽着怀里呼吸平稳的林安谨,遥望着山峰上一轮喷薄而出的朝阳,看它慢慢地撕破云海,跳出山巅,将耀眼的华彩毫无保留地洒满人间,生机无限,这种山间日出,林燕染看过不止一次,但每次都让她雀跃激动,每次都让她感受到无尽的活力和生命的宝贵。
“娘。”林安谨揉着眼睛,糯糯的喊道。
“林夫人,我来背着林公子吧。”二宝说着俯下了背,林安谨道了声谢,乖巧地趴了上去。
林燕染摸了摸空空的衣袖,他们寻来这边时,没想到会遇到穆宣昭一行人,从村里带出的干粮都放到了队伍里,现在她也没办法当着二宝的面凭空变出吃食来,只得忍着腹中饥渴,快步走回队伍所在的草甸子,希望那些少年们没有被他们的失踪吓到。
走到草甸子附近,两个手拿长棍值守的少年,眼尖地看到了他们三人,兴奋地喊叫道:“队长,林夫人和二宝回来啦。”
这一嗓子嘹亮通透,回荡在空旷的草甸子上,迅速传遍了整个营地,林燕染只觉眼前一晃,便被九道身影围住了,其中最中间的一位少年开口:“林夫人、二宝,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们昨日寻不到你们,生怕你们在寻药时迷了路。”
林燕染定睛一瞧,开口的正是她走时唤来说明情况的那个队长,看到他们眼底的青影,估计昨夜里寻了他们挺长时间,心头暖暖的同时又带着愧疚,“我们没事,大家伙怎么样?”
另一个队长接过二宝背上的林安谨,看到他后背上厚厚的绷带,眸光一闪,却没多说,只是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了几分,再看向林燕染的目光也真挚了许多,昨夜里他们折腾了大半夜,若说没有怨言也不现实,可现在看到林安谨这么一个小人儿受了这般重的伤却不哭不闹,也知道他们途中出了事端,心中的怨气尽皆消散了。
“林夫人您瞧,我们带来的背篓装满了七成了,到了午时便能全部装满,下午太阳落山前就能回到村里了。”这个少年手指着装的满满的背篓,一脸的骄傲。
“好,大家真能干,不忙着拔草,先吃了早饭。”林燕染作为领队,话语里自有一股威严,九位队长身姿一凛,不由自主地听她命令指挥。
“一队照看篝火,二队取锅烧水,三队到七队大猎物,八队采摘野菜和山蘑,九队跟着我打下手。”林燕染一一分派任务,九位队长齐声应是,立即带着队员执行,一时间整个营地热火朝天、欢声笑语。
一队燃起了十堆篝火,寻来了足够的树枝干柴,二队取出了带来的一口大锅,洗涮的干干净净,三队到七队拿着弓箭四散开来,对于他们这些山贼预备役来说,打野鸡猎野兔只是小菜一碟,八队的虽有小小不甘,但他们长于深山,寻野草山蘑也是手到擒来,只有九队的除了队长背着林安谨,其他的队员空着手跟在林燕染身后,闲的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