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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要说了,你直接说给你信物的人让你带来的话,你谢家的功劳,本将军自然记在心中。”穆宣昭不耐地打断这没眼色的奴仆的废话。
平泰一噎,他也不是故意长篇大论,这不是第一次见到鼎鼎大名的穆大将军,又被他气势压迫,险些忘了大公子让他的带的话,他才不得不从头回忆,借着他擅长的滔滔不绝来平静狂跳不已的心脏啊。
“小人知错了,大公子命小人带来的话是:‘求救乐陵府穆宣昭将军,祸因痒痒粉。’”
“痒痒粉?”这三个字一入耳,穆宣昭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林燕染的场景,当时她用痒痒粉糊了崔明菱一脸,差点让崔明菱毁了容,难道是崔明菱动的手?
“你说的破庙距离这边多远,那些人是骑马还是步行?”穆宣昭现在要确定林燕染是否已经到了崔府。
“小人奉大公子的命令,天色未明之时就从破庙出发,一路快马加鞭,不曾休息,而且小人走的是官道,一进乐陵府就来到了将军府求见。他们驾驶的是辆马车,现在外面积雪厚重,小人一路上并未看到马车。”平泰赶紧回道。
“王士春,命人探查崔府,若是没有消息,你带着人守着崔府,一旦看到可疑之人,立马拿下,记得不要惊动崔府之人。”穆宣昭听了谢家奴仆的话,稍稍思索,便知道此时崔明菱尚未得手,林燕染仍然在崔明菱派去的人手里,而且,崔威毕竟还是冀州节度使,名义上冀州职位最高的官员,又与楚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与他也有着心照不宣的利益划分,此时,并不方便光明正大的到崔府查探,最好的办法的就是暗中解决这件事情,所以,才命王士春暗中盯紧了崔府。
“是,属下遵命。”
穆宣昭打发了王士春盯牢了崔府,但在没有见到完好平安的林燕染时,紧皱的眉头仍然没有平整下来,又负手在书房踱了几步,对着一旁垂手听命的亲兵吩咐:“备上六匹好马,随我外出。”
穆宣昭披上玄色大氅,只带了一个亲兵,命平泰引路,三人各骑了一匹马,手里却又牵了一匹马,这是为了保持速度,当胯下的马累了之时,及时换马用的。这一路穆宣昭面色冷寒,骑马的速度堪称风驰电掣,在一片茫茫大雪之中,他身上的玄色大氅猎猎作响,极为耀人耀目。
风雪凄迷,马车一路磕磕绊绊地向前行走,林燕染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唇角干裂地渗出血丝,触及外面凛冽如刀子般的冷风,便疼的她一抽一抽,但是,这两个绑匪如今一门心思地要赶往乐陵府,将他们千辛万苦弄回来的人交给三小姐,只要她死不了,他们全然无动于衷。
而且,这一路上除了昨夜里吃的那些干粮,今日自赶路到现在日头坠向西边,他们水米未进,整个人都冻得透透的了。
“娘,我身上暖和,你抱着我。”林安谨挣脱绑匪老三的桎梏趴在他娘的身上,以他的体温温暖着林燕染。
“老大,寻到了老五他们留下的线索,不过,要穿过广平府的官道,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拦截咱们,你怎么看,要不,咱们别管老五他们了,咱们自己将人带给三小姐,行不行?”
绑匪老大沉默了一会,但快速转动的眼珠,却暴露了他的心动。
“老大,这人可是咱们两个冒着生命危险带出来的,老五他们可是没有遇到这么大的危险,再着说,即使咱两将人带给三小姐,咱们也可以在三小姐面前说一说他们的辛苦,三小姐必然也会放过他们,咱们也对的起他们。况且,若是咱们两个得了三小姐的看重,自然也会提拔老五他们,总比咱们所有人都落不到好强多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老三,老五他们可是比咱们速度要快,若是等不到咱们,他们索性不在约定的地方等着,直接赶到乐陵府城门前等着,倒时候咱们还是不能抢先见到三小姐。”
“所以,老大,咱们从这个小路拐出去,直接抄近路,在老五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抢先进到乐陵府。”
“那近路,有段山路,路滑坡陡,可……”
“老大,富贵险中求,咱们连这种掳人的勾当都做了,还彻底地得罪死了广平府,若不给自己挣一场富贵,死了我都不甘心。”
“行了,老三,别说了,直接抄近路。”绑匪老大的心火被激起来了,直接拍板同意。
马车拐道之后,一望无际的茫茫雪原,逐渐变成了陡峭的山道,马车的速度也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