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染瞧着她耳根都气红了,不由好奇问道:“怎么了?”
杨致卿颇有些羞恼:“第二天他们就上了表,言辞肯肯的求我称王,私下里还堵了周军师,要将自家的妹子、女儿许配给我。”
林燕染知道她的情况,撑不住笑了:“称王、联姻,他们野心可真不小。”
“我一恼,把表书扔到了他们脸上,说我从来没有称王称帝的打算。结果,私下里他们骂我虚伪,说不是想着占地为王,假惺惺的做什么爱民的把戏。”
林燕染默然了,握住她气的发颤的拳头,叹息着说:“别气了,总有人能理解你的。”
杨致卿昨夜为了劝解霍绍熙,大半宿没睡,又想起这些憋气的事情,心情便不大好,好在说给了林燕染听,这些郁闷才散了些,又得到了她肯定的答复,便笑了起来。
穆宣昭拐过回廊,冷不定地看到他们两个执手相看,笑得甜蜜,脑子里嗡的一声,差点崩断了弦。
林燕染背心一凉,一侧身看到了冷冷望着她们的穆宣昭,她无知无觉的对他笑了笑,手还握在杨致卿手里,压根没觉出不对来。
杨致卿敏锐多了,怕给林燕染添上不必要的麻烦,手腕一动,抽出了手,回头对着穆宣昭作揖行礼,特别的坦荡。
穆宣昭走到两人身边,深邃的眸子闪了闪,慢悠悠地回了礼,神色不善。
“穆将军,林夫人,在下告辞。”杨致卿见自己吸引了穆宣昭的全部怒火,甚是欣慰,提出告退。
杨致卿走了之后,穆宣昭抓过林燕染的手,用力的搓了搓,嘴角抿的紧紧的,十分认真。
“你……”林燕染瞬时明白了他的不对劲,却没法分辨,只能干巴巴的解释:“你想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穆宣昭哼了一声。
“他们回到幽州,会不会对你不利?”林燕染干笑两声,态度极好地任搓着手,还不时地蜷起手指,挠了挠他的掌心,见他不像是生气,连忙转了话头。
“楚王只要脑子没病,就知道怎么选择。”穆宣昭冷声说道。
三天之后,三公子李旭一路快马加鞭,风尘仆仆的回到了王府。
连衣服都没换,直接进了明心斋见了楚王。
楚王顾不得心疼瘦了一圈的爱子,一把扶起他,问道:“穆宣昭的情况如何了?”
李旭瞥了瞥随行的赵庆等人,哑着嗓子将穆宣昭招待他们的事情说了一遍,楚王听说穆宣昭能饮烈酒,箭射寿屏,不由喜道:“这么说来,他伤势已经痊愈,能够领兵出征,大好,大好。”
李旭眼底划过一丝阴霾,突然跪在了地上,沉痛地继续说:“父王,儿子刚开始也以为穆将军无恙,心底十分欢喜。可,后来却发现……”
楚王倾身向前,急迫之下砸落了砚台,连声催促:“怎么了,你快说。”
“父王,儿子知道您一直挂念穆将军的伤势,特意寻了上好的药材带了过去。到了穆将军那里,儿子提了一句,略问了问他服用的药方,穆将军却冷了脸。儿子以为他是伤势痊愈了,怕提到药方之类的晦气,就没再说。直到儿子注意到他射完弓箭之后,胳膊发颤,连端着酒杯都发抖,儿子不由忧心。后来,儿子好奇地问了问是那个神医给穆将军治疗的,结果,他府里侍候的人却说,府里没有大夫。”
楚王吃惊地问道:“什么,没有大夫?这不是胡来吗,难道你欺瞒本王,他其实没有受伤?”
“不,不,他是真受伤了,儿子已经探听清楚了。只是,在儿子去的时候,府里没了大夫。”李旭连忙说道。“不,不,他是真受伤了,儿子已经探听清楚了。只是,在儿子去的时候,府里没了大夫。”李旭连忙说道。
“那他是怎么回事?”楚王不解地问道。
“父王,儿子悄悄的着人问了问,原来是穆将军忖度着我们到达的时间,提前布置了一番,所以,我们到的时候,穆将军府里不仅没有大夫,他还表现的特别神武,若不是儿子细心查问了许多,还真的以为穆将军伤势已好了呢。”李旭说着还忧虑的叹了口气。
楚王面色更不好看了,看向赵庆等人:“你们说说,穆宣昭他如此做,是什么意思?”
回来的路上,赵庆收了李旭的好处,自然要为他说话:“王爷,在广平的时候,穆将军一直忧心鞑靼人,言辞恳切,让下官自愧不如。下官猜想,也许穆将军太过担心进犯的鞑靼人,才故意隐瞒伤势的吧。王爷,虽然穆将军欺瞒的行为不对,但他却是一片忠心,一心为大局着想,还请王爷原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