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的人数并不多,但是,他们身上的彪悍之气,却让山上的虎豹等野兽,感到了本能的危险,早早的避了开去。
“将军,属下终于等到了您了,这些天,弟兄们隐蔽在山上,按照您的吩咐,一点风声都没有漏出去。”章奎激动的眼圈发红,话都说不利索了。他嫌弃自己不够爷们,用粗壮的手指狠狠抹了下,嘟囔了一句:“贼老天,风太大了。”
穆宣昭重重的拍了他肩头,身上的甲胄叮当作响:“辛苦了。”
章奎行了军礼,退了下去。
穆宣昭面对着这千余名亲兵,双手重重下压,刀锋般压迫的眼神扫过那一个个他亲手带出的兵,气势沉凝:“太子遇刺,险死还生,妖妃乱国,清君侧,匡国运,穆某多谢诸位了。”
说着,穆宣昭竟然对着他们行了军礼。
众位将士大惊,却记着不能闹出动静的军令,不敢出声,不敢还礼,只能受了他们最崇敬的将军的礼,一个个激动的心头发热,热血涌动。
马蹄裹着,将士口中衔枚,这队骑兵如霹雳般在黑夜里穿行。
“太傅,情况如何了?”身子虚弱的李昀,半躺在车厢里,焦急的问着穆宣昭。自中了鞑靼人的埋伏,穆宣昭单人匹马带着他逃了出来,险死还生,之后,李昀坚持称他为太傅,甚至行了拜师之礼。
天地君亲师,师仅仅排在亲之后,李昀是以实际行动告知天下,穆宣昭不仅仅是大将军,还是他李昀的师长,将来他登基之后,穆宣昭就是帝师。
“太子,皇后安好。今夜之后,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穆宣昭的镇定,让李昀渐渐平静了下来:“一切仰仗太傅了。”
定京城皇宫里,哭声震天,血水满地,李旭终于闯进了建元帝的寝宫。
瘦成了一把骨头的建元帝,挣扎的坐了起来,浑浊的眼睛,仇恨的望着笑盈盈把玩着传国玉玺的刘皇后。
“父皇,儿臣来迟,让你受苦了。”李旭没想到刘皇后竟然也在,但他自信手上的兵力,一怔之后,马上跪在地上,嘶声悲呼,给建元帝请安。
“好一个孝子,演的精彩,芙蓉打赏。”刘皇后莞尔一笑,淡淡瞥了眼李旭,轻飘飘的将他比做了戏子,完全没将他看在眼里。
“贱妇……”建元帝喘着粗气骂。
“皇上,本宫奉劝你省着点力气,那碗补汤,可是用光了太医院里所有的朱果、千年人参,这才给你续了点命,让你看场好戏。你骂出一个字,可得少活一刻钟,要是戏没看完,你就走了,那可就死不瞑目了。”刘皇后淡声说。
建元帝眼中凶光更盛,喉间嗬嗬有声,却说不出一个字了。
“皇后,你要犯上作乱,逼害父皇吗?”李旭大声逼问。
“太吵了,拿下。”
李旭眉头一跳,马上命令带来的人动手。
没想到,刘皇后身边的侍女啪啪拍了两下手,殿外殿内顿时涌来一群群精兵,将李旭等人团团围住。
“李旭,目无父母,谋反做乱,废为庶人,拿下!”刘皇后对着建元帝吃人眼神,笑得嚣张。
“刘氏,你这个贼妇,毒害父皇,残害皇子,外廷的大臣不会放过你的。”李旭的腹部挨了一记重创,匍匐在地,嘴角鲜血汩汩。
这个时候了还来放狠话,这种蠢货。
刘皇后鄙视不已,却又看到龙床上,挣扎起身的建元帝,更是大怒,她的昀儿聪明伶俐,善良懂事,在这个渣渣眼里,却还不如李旭这个蠢货,生生受了多少委屈。现在,都死到临头了,建元帝却还在心疼那个蠢货。
“让他闭嘴。”
咔嚓一声,李旭的下巴被卸了下来,他双腿拼命踢腾,面部扭曲,这一切都在说明着他的痛苦,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呜呜……”建元帝身子颤抖,呜呜大叫。
“皇上,这戏好看吗?啧啧,动了不过一盏茶,就动不了了,这就是你宠爱的儿子,真是无能啊。别这么看着我,让本宫想挖了你那双招子,有眼无珠的东西,留着做甚?”李旭的垂死挣扎,刘皇后面上开心,心里却又想起了她的儿子李昀,在面对鞑靼人的时候,不知道受了多少痛苦,心里杀意翻涌。
“皇上嫌这场戏不够精彩吗,怎么闭了眼了。是了,还少了一个人,来人,带曹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