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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印证刘皇后的话,立于她身后的一位彪悍将士,带着将装有李旭人头的匣子,走到李季面前,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李季大震,大声喝问:“娘娘,皇上到底何在?皇上只有两子,如今都……,大楚的国运如何维持,臣今日死也要见到皇上。”
“谁说皇上没了子嗣?太子还在呢。”刘皇后情绪激动。
李季冷冷哼了一声:“娘娘还要自欺欺人么,若是娘娘真的相信太子还在世,又怎么于此时杀了皇三子?”李季受过李旭的牵累,对李旭并无好感,然而,现在他见了李旭的头颅,心头还是有种悲凉之感,毕竟他和刘家也有过节,若是建元帝有了不测,他又怎会全身而退,还不如靠着手里的兵马,闯上一闯。
“李将军今日是一定要强抢宫门了?”
“臣,要见皇上。”李季丝毫不退让,顶着刘皇后和刘子谦的压力,一字一字的说出来。
双方兵马,白刃相见,一触即发。
谈判破裂,李季反心已露,顾先生当机立断,命心腹家将护着刘皇后,进了寝宫。
李季也是个狠人,一出手就是置刘子谦于死地的狠辣一剑,刘子谦险险躲过,但胳膊上划下一道深深的伤口,血流如涌。
双方在宫门前,展开肉搏战,场面惨烈。
“芙蓉,你亲自带人将曹氏两人押过来。”
“芍药,你把有孕的那几人安置在后殿,安排重兵,护住她们。”
刘皇后安排完事务,隔着繁复华丽的云锦,捏了捏袖中硬硬的火石,目光中带着疯狂的坚决,若是万一……宫门有失,她还有最后一步棋。
刘子谦一手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口,看着顾先生凄然的说道:“情况不妙,请先生先离开,如果上天要亡了我刘家,只请先生护住刘家一息血脉。”
置身于血海之中,顾先生一身青袍,面容沉静:“李季的人死伤的也不少,眼下李旭已死,依附他的家族,铲除的铲除,散去的散去,李季并无助力。再等等,或许会有转机。”
刘子谦听着他话语坚定,凭空添了些力气,召来副手,大声宣布:“胜利之后,守门之人,人人有赏,杀一人黄金百两,杀十人封子爵。身死,爵位黄金,归其子。”
刘家军中,士气更为振奋,抵住了李季的又一轮进攻。
时间一点点过去,李季越发焦躁,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是不利,等刘家的援军过来,他就是面临腹背受敌的状况,狠狠的抹了把汗,杀气腾腾的宣布:“列阵,全冲上去,后退者,斩!”
“吾命休矣。”刘子谦绝望的想着,闭上了眼睛。
他耳边听着震耳欲聋的喊打喊杀声,心头一片冰凉。过了好久,他没等到冰冷的钢刀,突然听到顾先生惊喜的声音:“刘大人,咱们有救了。”
刘子谦霍然睁开眼睛,随着顾先生的目光看过去,激动的嘴唇颤抖:“那是……是穆将军。”
穆宣昭带着将士,夺下了城门,终于赶在关键时刻,赶了过来。
“太子殿下回京了。”
“太子殿下到。”
李昀撑着病弱的身子,骑在马上,李季见了他,脸色灰败,难看至极。
作为建元帝的嫡子,李昀代表着正统,只要他在,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此时,哪怕李季还要反,他手下的将士都会犹豫。
“投降者,不杀。”
“只诛首恶,不问余凶!”
穆宣昭命人反复高声喊着这两句话,同时,他率领的骑兵黑压压的如同压城的乌云般,催命般的压了过去。
李季手下的将士,面色几变,终于有胆小者,扔下武器,匍匐在地,投降。
大势已去,李季颓然的垂下双肩,更显苍老。
解了宫门之围,穆宣昭急命人将李昀送进皇宫诊治,而他本人则带着兵马,控制了定京城。
两日后,建元帝薨,死因极为不堪,宫里传出,据说是被他心爱的宠妃曹贵妃,活活闷死。
而废妃曹氏,则在建元帝死后,一条白绫自缢而死。
这说法小老百姓们,将信将疑,而必须进宫为皇帝守丧的三品以上大员,却亲眼见到,建元帝的尸身青紫,像极了窒息而死。
太子李昀仁孝,以为父皇守孝的名头,拒绝了礼部登基的折子。
定京的消息,让天下哗然,更是早早的传到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