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比赛的末程宫本优茶用他新开发的绝招封锁了迹部景吾的二段扣杀, 但体力不支的缺点仍然无法挽救,即便他拼尽全力去迎接每一个来球,但最终还是输给了迹部景吾。
与迹部握手的时候优茶还能客气客气表达一下“希望以后有机会再一起打球”的美好愿望, 一下场他身体里的弦就崩断了, 腿软得只能靠幸村精市半扶半抱才能回到看台休息区。
“……”被幸村扶或者抱他都没有意见, 但是,“部长, 我输了。”
幸村精市把摇摇欲坠的少年扶得稳稳当当,甚至因为他虚寒的体质而贴心地贡献了自己的外套,听到宫本优茶的话也只是“嗯哼”一声。
“所以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宫本优茶披着自家部长的部服外套, 汗津津地站在七月份的夏天里,闷胀的头脑很是不解。
幸村精市眼神轻飘飘地打量着迷迷糊糊的少年, 哼笑道:“有吗?”
……有啊。
不用宫本开口幸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内心好笑道,这家伙肯定是累得忘记了他在球场上说过什么了。
不过账嘛,要一点点算,不急。
眉眼一弯,幸村轻手将少年安置在休息区, 温声细语安慰他:“没事, 胜败乃兵家常事, 一场比赛而已。”
宫本优茶直觉这话就不像是能从幸村精市嘴里说出来的,充满了违和感, 但此刻的他实在没有力气去细想,只会遵从本能,略带愧疚和欣慰地说道:“还好只是我输了, 下场是柳的单打二, 肯定没问题的。”
这样立海大网球部就是三胜一负, 虽不完美,但足以晋级。
时至今日,他虽然对“胜利”“荣誉”的理解和渴望仍然没有那么深,但与同伴并肩作战、在赛场上回击和破解对手绝招的感觉让他乐此不疲。
而且他与迹部景吾的比赛打得是很激烈,但不够痛快,他也能感觉出迹部似乎并没有发挥出极限实力。
希望下一次比赛,他有能力把对方的实力逼出来。
宫本优茶抬起眼,清凌凌的琥珀色瞳眸带着一层雾状的懵懂,认真看着幸村精市,做出承诺:“你放心,部长,回去我会好好训练,下次一定不会输了。”
两人对视了几秒,立海大附中负有盛名的网球部部长最后也没说什么,似笑非笑地应道:“好。”就随手一拍优茶的肩膀,回去教练席了。
留下宫本优茶迷茫地摸了摸肩膀。
为什么感觉幸村刚才的反应那么奇怪?
旁观完全过程的丸井文太和桑原看看彼此,拉着狗狗祟祟东躲西藏不敢靠近的切原赤也一起过来,身后还坠着一条叫做仁王雅治的尾巴。
“那个……宫本啊,”丸井从后援团那儿摸过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递给宫本优茶,小心觑着他的脸色,“你还好吗?”
“谢谢,我还好。”冰蓝发少年坐得笔直板正,双手一丝不苟地放在膝盖上,对来者礼貌地浅笑道。
“啊……”可这怎么看都不对吧?!
丸井眨了眨眼,刚要开口,又想到什么,反手将桑原往前一推,自己躲在搭档身后探着头。
“桑原有话跟你说!”
“我?!”
桑原指着自己神情大为震惊,但看到清冷少年投过来的疑惑眼神,他立马调整状态,摸着后脑勺打着哈哈说道:“没事没事,我就想问问……问问宫本你……你那什么……”
背后的丸井使劲地拽他衣服,桑原硬着头皮编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比赛辛苦了。”
宫本优茶迟疑道:“不辛苦。”
“不辛苦好!不辛苦就好!”桑原赶忙连声附和,这时候就庆幸自己肤色足够黑,才能遮掩自己发烫的脸皮。
宫本优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歪头认真地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可以直说的。”
“不不不……”丸井和桑原齐齐摆手,又齐刷刷后退一步,这一退,就将蔫头耷脑的切原赤也显露了出来。
平日里日天日地的小少年此刻安静如鸡,卷曲的墨绿色发丝被自己挠得像解不开的海藻团,乱七八糟。
对上宫本优茶的视线,切原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既勉强又带着说不出的忧伤。
“宫,宫本前辈QAQ”
听到颤抖但熟悉的声音,宫本优茶发麻发木的脑子似乎被什么戳了一下,让他盯着做贼心虚的切原看了许久,才慢吞吞地“嗯”了一声。
& nbsp; 切原赤也简直欲哭无泪,恨不得当场来个切腹谢罪,把十分钟前的自己处死在宫本前辈面前。
他紧紧一闭眼,猛地弯下腰去一鞠躬,大声道歉:“对不起宫本前辈!我错了!请你不要吝啬地惩罚我吧!!!”
这一声石破天惊,连球场上的柳莲二都侧了侧身看过来,也惊得宫本优茶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身子,耳朵震得嗡嗡的,让他整个人都瞬间清醒了,大脑重启,因祸得福,把迟钝的神经找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