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清昼香薰草木间(第2页)
“我不会骑射,怎么从军?父命逼我做我做不到的事情,跟逼我去死有什么分别?”颜音的语气,依然平平淡淡。
“好!你不是不会骑射吗,那我现在就教你!”颜启昊一把抓住颜音的衣襟,就要往马厩那边拖。
衣襟被颜启昊拉扯得散了开来,颜音忙伸手入怀,紧紧抓住那瓷瓶。
“拿出来!”颜启昊低喝。
颜音摇头。
“拿给我!”颜启昊摊开手,提高了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但凡是我喜欢的东西,您都不许留在我身边?您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欢喜吗?”颜音嘶声。
颜启昊听了这话,缓缓松开了手,转头对身后跟着的谢德说道:“打吧!不用跟他废话了。”
颜音这才看到颜启昊身后的谢德,和谢德手中的板子。
“呵呵……”颜音冷笑,“原来一开始就是来打我的,又何必找这些理由?我便是跪在这里静心思过,难道父王您就不打了吗?”
颜启昊闻言大怒,挥掌要打,却被谢德拦下了,“王爷您请息怒,交给属下便是。”
颜启昊气哼哼地一拂袖,在旁边石墩上坐了,兀自喘着粗气。
那边颜音已经一言不发地趴在了地毡上,却微微弓着脊背,像是生怕压坏了怀中的那个瓶子。
看到这情景,颜启昊的心又一次被刺痛了。跟来时想象的完全不同,却不知是哪里出了岔子。
昨日在书房里,庆伯来报说颜音的身子确实不好,有腰疼的症候。
颜启昊和谢德对视了一眼。
谢德自己便是腰伤,于是说道:“三郎君莫不是跟在下一样,腰上也受了伤,骑不得马了?”
颜启昊摇头,“这八年来我虽然不在他身边,但会宁那边有探子,他的情况,我大体知道。皇子郎君们骑马打球,熬鹰射猎,他从不参与,每日里除了陪伴皇上,就是看书作画,抑或是摆弄那些奇技淫巧的各种玩物,再不然就是跟那些南赵文人们吟诗作对,哪里像个王子,便是皇上那几个公主只怕也比他英武些。”
“不妨让府里的大夫过去看看?”庆伯试探地问道。
颜启昊点点头,“好。”随即又对谢德说道,“军中那些士卒偷懒装病,最爱说自己头痛,腰疼,肚子疼,这三处病症很多,不好诊断,却又轻忽不得。”
庆伯见颜启昊还是疑心颜音装病,情不自禁地分说道:“老奴这些日子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和三郎君待在一起,他是真难受还是假难受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老奴这么大岁数算是白活了。”
听了这话,颜启昊一怔。庆伯在府里几十年,一向规规矩矩,老实本分,还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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