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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卷一):(27)(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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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后一百码是第二道护墙,以及另一座十二尺高台。夫人打算把部队分成三股大军,每层安排一支,迫使叛军连续进行三场战斗。

    最后一道护墙后方两百尺左右,矗立着一座土制金字塔。它现在已经有七十尺高,四面斜坡大约三十五度。

    所有这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地面有些部分被挖空了几尺,但总的来看还是平得好似桌面。地上种着草,茎叶基本被我们的牲畜吃光,看上去像是精心修剪的草坪。石质道路纵横交错,但未得命令便随便乱逛的人绝没好果子吃。

    在中部阵地上,弓手们正向后面两道壕沟间的空地射箭。他们练习时,几名军官调整箭矢架的位置,方便弓手拿取。

    在最上面的阵地中,不少禁军围着弩机忙忙碌碌,计算弹道和杀伤力,用它们攻击更远处的目标。每台弩机附近都停放着装满弹药的手推车。

    跟草地和平整的路面一样,这些准备工作也显露出对秩序的执迷。

    在最下层,有些工人正在拆除几小段护墙。真奇怪。

    我瞥见一张飞毯朝这边逼近,便扭头看去。它落在塔顶。四名士兵走了下来,他们动作僵硬,步履蹒跚,看来一路上被风吹得不轻。有位下士把他们领走。

    东方的军队正朝我们前进,意图赶在叛军总攻之前到达,当然希望实在渺茫。劫将们夜以继日地飞来飞去,尽可能运送更多人力。

    下面有人叫喊。我扭头看去……慌忙抬起胳膊。砰!冲力把我撞出去十几尺,在空中连打了几个转。替我充当向导的卫兵高叫起来。地板扑面而来。人们吵嚷着冲到我身边。

    我翻过身,试图站起来,结果踩在血上滑了一跤。血!我的血!从左大臂内侧直往外喷。我惊讶地瞪着无神的双眼,凝视这道伤口。搞什么鬼?

    “躺下,”禁军队长喝令道,“快点,”他狠狠扇了我一巴掌,“赶紧。告诉我该怎么做。”

    “止血带,”我嘶哑地说,“在胳膊上绑个东西。先止血。”

    他揪下自己的腰带。很好,脑子挺快。这是最好的止血带之一。我试图坐起身,指导他该如何处理。

    “把他按住,”队长对几个旁观者说,“福斯特!怎么回事?”

    “有个弩机从上层掉下去,结果走了火。他们忙活得像群小鸡崽儿。”

    “不是意外,”我喘息着说,“有人想杀我。”恍惚之间,我脑海中只有那根在风中飘摆的黄绿细线,“为什么?”

    “你告诉我吧,伙计,这样咱俩就都能知道了。你们,找副担架来。”他把腰带又勒紧了几分,“不会有事的,朋友。我们马上带你去找医师。”

    “动脉破裂,”我说,“相当棘手。”我耳朵里嗡嗡直响。整个世界开始缓慢转动,逐渐变冷。我心头一惊,我流了多少血?这位队长办事利索。时间还够。只要那医师不是屠夫……

    队长揪过一名下士,“去看看下面到底怎么回事。刨根问底,别容他们扯淡。”

    担架来了。他们把我弄上去,抬了起来。我失去意识……

    我在一间小手术室醒来。替我疗伤的人既是医师也是巫师。“比我的手艺强多了。”等他处理完伤口,我评价道。

    “疼吗?”

    “不疼。”

    “过会儿就要疼得钻心了。”

    “我知道。”这种话我已经说过多少遍?

    禁军队长走了过来,“情况还好吗?”

    “搞定了。”医师紧接着又对我说,“别干活,别运动,别跟女人鬼混。这些规矩你都明白。”

    “我明白。固定吊带?”

    他点点头,“我们还会把你的胳膊绑在身上,固定几天。”

    那队长转来转去,好似热锅上的蚂蚁。“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我问。

    “还不知道。管弩机的那帮人也说不清楚,它就那么掉出去了。也许算你走运吧。”他想起我刚才说过有人要杀我。

    我摸了摸地精那个护身符,“也许。”

    “我不想这么做,”他说,“但必须带你去见夫人。”

    恐惧袭来。“到底什么事?”

    “你比我清楚。”

    “我真不知道。”我有种影影绰绰的猜测,但又强迫自己赶紧忘掉。

    这里似乎有两座高塔,一层套着一层。外侧是帝国权力中心,夫人的各色官员群集于此。内塔对他们来说充满压迫感,就跟整个高塔对于我们一样。内塔占据了三分之一体积,仅有一个入口。进去过的人寥寥无几。

    我们到达入口时,大门已经敞开。这里没有卫兵。我估计根本不需要。按说我本该吓破了胆,但此刻只觉昏昏沉沉。队长说:“我就在这儿等。”他把我放在一张轮椅上,用力推过门扉。我紧闭双眼,心脏怦怦直跳,就此进入内塔。

    大门轰然关闭。轮椅滑过很长距离,又拐了几个弯。我不知道它是靠什么驱动的,也不敢睁眼看。轮椅突然停止运动。我默默等待。一点动静也没有。好奇心占了上风。我眨眨眼。

    她站在高塔中眺望北方,纤细的柔荑交握胸前。一缕微风从窗口悄悄溜进,卷起她黑如午夜的发丝。钻石般的泪珠在线条柔美的面颊上闪烁微光。

    我一年多前写下的字句再度出现。眼前这个场景就出自那篇故事,可以说分毫不差,甚至包括我想到但没写出的细节。这段幻想似乎被人从我脑中整个挖出,继而赋予生命。

    当然,我连一秒钟都没相信过这个幻象。这里是高塔内部,这令人生畏的建筑没有窗口。

    夫人转过身。我看到了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完美无瑕。她不用开口,我已经知道她的声音、她的语调,还有字句间的停顿呼吸。她不用动,我已经知道她举手投足的做派、走路的步态,还有欢笑时会抬手抚在咽喉的细微动作。自打进入青春期,我就认识眼前这个人。

    转眼之间,我明白了那些老故事讲到她倾国倾城是什么意思。帝王本人肯定也要为她的风韵倾倒。

    我虽然心神荡漾,但理智防线并没被冲垮。尽管我心中充满欲求,但还没忘记与地精和独眼为伍的这些年月。只要有魔法存在,就不能相信事物的表象。漂亮,的确,但都是镜花水月。

    她聚精会神地端详着我,正如我聚精会神地端详着她。

    “咱们又见面了。”她的声音完全符合我的想象,甚至更加美妙,还带点幽默感。

    “是啊。”我哑着嗓子说。

    “你害怕了。”

    “当然害怕。”也许白痴会否认这一点。也许吧。

    “你受伤了。”她轻移莲步走了过来。我点点头,心跳继续加速。“如果不是事关重大,我不会硬要你来。”

    我又点点头,怕得说不出话,又感觉一头雾水。眼前这位乃是夫人,千百年来的魔王,化作人形的暗影,守在黑暗罗网中心的毒蜘蛛,邪恶的半神女王。有什么事能重要到让她注意我这种凡夫俗子?

    我不敢承认的猜测又涌上心头。我跟大人物们的重要交集屈指可数。

    “有人想杀你。是谁?”

    “我不知道。”空中的劫将。黄绿色细线。

    “为什么?”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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