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小庙后,径直从小路走。
一路之上他们不敢怠慢,一直紧张地走。走了几百里路都不见个村落,尽是山和河。他们走得累了,就在一条河边休息。
大哥让老七去前面看看,大家就在原地休息。天气炎热,无天看到这河很清,就在河里泡脚。其他人看到了也纷纷过来泡脚。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叫声,大哥让大家赶紧穿上鞋袜出发,无天不解那狗语,疑惑地看着大家。不过大家神色轻松,反而有点儿迫不及待。二哥过来跟无天解释说,那狗叫声就是老七的声音。原来老七在前面发现了镇店,通过狗语传达过来。果不其然,他们没走多远就遇见了前来报信的老七。他说:“只要过了前面这座山岗,前面就是一座闹市。”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兴奋起来。在这大山里转悠了好几天,现在终于可以到有人的地方了。
大哥指着前面的一块大青石说:“来,咱们在这吃点东西,然后一鼓作气争取天黑之前到达。”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们吃了好几天的烤肉,都快吃吐了,不过今天吃的特有味儿,吃的也特别多。兄弟几个说说笑笑,很快就吃完了。
他们朝着前面的山冈走去,因为期待着前面的闹市,走路都觉轻松了许多,不一会儿就到了山冈上。从山冈上看着冈下,好大一座闹市:道路纵横,车水马龙;房舍栉比,片瓦无隙;炊烟成雾,笼罩千里;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庙堂高大,辉煌无双;城坚兵强,库富民足。
看着太阳快要落下山去,他们也快步下冈。等到了城下时,天已擦黑。他们找到一家客栈,那门口迎客的跑堂热情地招呼着:“几位爷,里边请,我们这儿是百年老字店,里边有上好的的房间。”大哥问他:“这里可供饭食吗?”那跑堂的回答说:“几位爷放心住下,饭食自然是有的。”“好,我们就住这吧,开三间上房。”大哥跟那跑堂说。“得嘞,几位爷里边请。”跑堂顺便向里报道:“三间上房——”
那跑堂的带了钥匙,引他们去客房。他们的房间是连着的,进到房间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无天三兄弟是一个房间,其他两个房间是四个人住。他们快要睡着时,跑堂在外边敲门,送来了洗脸水。跑堂进来后对无天道:“几位公子爷,先洗把脸。刚才那位爷吩咐过了,洗完后稍事休息,待饭食准备好后下来吃饭,小的前来叫唤。”“嗯嗯,好的,有劳你了。”“那小人先去了。”那跑堂带上门出去了。无天先洗了脸,叫少天和常天也来洗洗。常天年纪小,这两天路途奔波,已经疲惫地睡下了。无天把水盆端到床边,用湿毛巾轻轻擦拭常天的脸和手。看着常天稚嫩的脸上满是疲惫,无天心中心酸极了。心疼地抚摸着常天的脸,把他凌乱的头发理顺,轻轻拍着她,就像母亲小时候拍他们一样。
洗完脸的少天坐在无天旁边,轻声问道:“大哥,你说母后还活着吗?我好担心母后,好想母后啊。”声音变得悲戚,带着哭腔问无天。无天也不知道他们的母后是死是活,给弟弟打气,他只好坚定地说道:“二弟,你一定要相信母后还活着,她也盼望着和我们相见。可是现在到处都是炽磐的杀手,给父王报仇,恢复南凉,我们一定要坚强,只要我们活着,只要我们报了仇,就一定能见到母后。”少天和无天抱头低哭,约定这时他俩最后一次流泪,以后的路上只流血不流泪。
“几位公子爷,下来吃饭了,饭食都准备好了。”那跑堂在门外叫唤,无天和少天叫醒常天下去吃饭。下面真是热闹啊,桌边都是满着人的。跟着跑堂来到桌子旁,他们的桌子上也摆满了酒肉饭菜。他们正坐下吃,周遭安静了下来。无天回头一看,发现别人都看着自己这桌,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他们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奇怪地僵持着。
还是那跑堂的有眼力见,端着一壶酒过来,热情地招呼道:“几位爷,本店凡是味道如何呀?”无天发现跑堂在使眼色,大哥会意,大声回答:“好酒好菜好肉,着实好吃。”接着大哥说道:“来兄弟们,我们干一杯。”这时,那边其他人也开始吃起来。那跑堂悄声说:“这里的都是行走江湖的,他们见各位爷穿着相貌奇异,以为不是我方之人,故以此待之。现在知道你们不是外域之人,就不会为难你们了。”那跑堂大声说一句:“几位爷请慢用。”说完提上酒壶就走了。
吃完回房间,那跑堂送来热水洗澡,这也是大哥特意吩咐的,大家这几天一直没洗澡,今晚好好洗个澡睡个好觉。他们三个洗完澡倒头就睡。他们睁开眼睛时天已大亮,快接近晌午了。大哥在外边敲门,无天打开门看见大哥拿着早饭进来了。问道:“昨晚睡得如何?”无天回答说:“睡得好极了,连个梦都没做。”“嗯嗯,那就好。赶紧吃,吃完就该上路了。”大哥出去时嘱咐了一下。
他们吃完在大哥房中集合,老三和老七出去买路上吃的。他俩回来的时候表情很不自然,当问他们怎么了,他们只说了句:“你们出去就会知道了。”
他们从客栈出来,朝着北城门而去。一路上,人们都在看着他们,议论纷纷。他们几个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条街,不过情况并未好转。好像他们就是个笑柄,怎么躲都躲不掉。他们看见有个卖糖葫芦的老爷子,想过去问下。大哥买了十几串糖葫芦,然后问道:“老人家,您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人一见到我们就笑吗?”
“当然知道了,你们穿成这样,谁会不笑啊?就是老汉也是笑的。”那老汉说,“你看你们,一个个咋穿成这样呢?”
“老人家,这样穿上有什么不好吗?”老四问道。
“你看你这人说的,你们穿的都跟别人不一样,不伦不类,伤风败俗,有违教化。”那老汉说,“你们当中除了这三位公子哥儿,其余都不是善人打扮。你们还是找些常人的衣服来穿吧,不然太过显眼。”
大哥他们从小就这装束,下昆仑山也没变过。一只习以为常,而且在南凉也无人耻笑他们,为何在此这般异待,他们不得解。不过他们不引起注意,还是听老汉的话改变了原来的打扮。
快到南城门,他们发现前面一堆人围着一个穿长衫的人站着。那人好像在讲什么东西,他们凑上去看个究竟。只听那人说道:“各位听官,且听我说南凉轶事。那虎台太子被俘后,并没有被杀害,你道为何?因那虎台太子是天煞孤星,与炽磐是对命星。因着炽磐和虎台太子有着很多恩怨情仇,所以让虎台太子在太子府居住,而没有杀他。而虎台太子乃当时人杰也,岂肯为人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时刻准备着杀炽磐复南凉。虎台太子韬光养晦,明里纵酒堕落,以麻痹炽磐;暗里联络各路旧部和反炽磐势力,整整准备了八年。正当要准备在炽磐去部族神庙祭祀时诛杀。没想到祸起萧墙,虎台的妹妹娑玛得到炽磐的宠爱,竟然把密谋之事告知炽磐,炽磐先复制人进行大规模的屠杀。虎台儿子们能够逃出,自己留了下来,最后被炽磐毒死。一代人杰如此陨落,真是让人唏嘘。不过天不绝人,虎台太子的后代从这次浩劫中逃出。他们是如何逃出的呢?这里是有故事的,原来虎台太子有八个心腹,还有一帮忠直之士,那三个王子在这些人的掩护之下顺利逃走。不过留下掩护的死士们无一生还,牺牲的极其壮烈。那掩护三个王子逃走的心腹中,有八人是武艺高强之辈。怎见得?传说他们如同八种动物,极其勇猛善战。那八人:
老大发如马鬃飘,远望身顶一马头。日行千里是寻常,枪棒刀剑娴熟舞,唤名千里马天行健;
老二发似牛犄角,近看面形乱牛面。力大举鼎身不虚,使锤用钯不生手。唤名山地牛狄顺;
老三绾发成龙角,东海龙子化人形。身轻如燕任翻腾,飞功胜鸟世无双。唤名云上龙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