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身上斑斑白点，连地上也是一片一片的，显然干的比较粗糙。

    刷的又笨又慢，唯一值得称道的是还比较认知，只是速度差了很多。

    “慢工出细活嘛，”王永贵并没听出方闲话中的含义。

    “方工也很在行啊，”王永贵客气了一句。

    “略懂一点，”方闲怎么看怎么别扭。

    如果是自己的手下，非要好好上上课才行。

    车上听他们已经干好几年了，就这水平还真的不敢恭维。

    “这样，反正没什么事，我也试试，”方闲挽了挽袖子。

    不为其它，就是手痒。

    尤其看着这帮水平的工人，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和涂料。

    如果不是看着他们那么的用心，还以为他们是在磨洋工混日子呢。

    王永贵一愣。

    我只是客气客气，你还真顺杆爬啊！

    “不用了，不用了，”王永贵想阻止，方闲已经抄起了一桶涂料和刷子。

    “方工还是先穿上工作服吧，”王永贵在身后看着有些好笑。

    你以为是过家家呢，连衣服都没换，显然只是一时兴起觉得好玩。

    算了，大不了自己再返工，毕竟这个家伙看着还不错，就让他玩玩吧。

    方闲提着油漆桶，搅了搅，用刷子轻轻蘸了一下，然后大开大合，直直的在墙上刷了一道。

    王永贵差点笑出来。

    你以为小孩子画画呢，不过画的倒挺直，刷的也很均匀。

    不过随后王永贵便笑不出来了。

    方闲的动作太快了，每次刷子落下去的地方几乎毫无重复，也就是不需要再走第二遍，并且平整光滑，根本没有任何错茬毛刺的地方。

    好久没干这玩意了，方闲越刷越来精神。

    看来多年的手艺并没有撂下。

    毕竟工人多后，方闲整天不是谈业务就是处理各种问题，已经很少亲自下手干活了。

    直到一桶油漆见底，方闲这才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一回头。

    只见王永贵和工人们都站在那里，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全都停止了工作。

    连旁边的那个工人也停下了手，刷的面积还没有自己四分之一多。

    “怎么样？”方闲放下漆桶。

    王永贵就像见了鬼似的盯着方闲，大张的嘴巴还没有合拢。

    “方工，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学生啊，刚刚毕业，现在还在实习期。”

    方闲有些纳闷，不知道王永贵为什么会这么问。

    “那你这？”王永贵说不下去了。

    “哦，”方闲这才回过味来。

    “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的一个亲戚是干这个的，偶尔我也会过去帮忙，”方闲想起了原先的借口。

    一个偶尔过去帮帮忙的就干的这么好，王永贵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自己都干十几年了，也没能达到这个程度。

    放眼自己见过的那些所谓的高手，真正能够赶上方闲的也没几个。

    “你不干这个太可惜了！”王永贵喃喃道。

    王永贵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什么太可惜了，人家可是大学生，现在又是工程师，未来妥妥的高级蓝领，精英阶层，自己这么说怎么听怎么滑稽。

    王永贵忽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