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娥一双丹凤眼上下打量了凤七一番。

    凤七姿态谦和，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哎吆，还真是女大十八变，我记得前几年见这丫头时，她甚是怕生，躲在卿哥儿身后任凭卿哥儿如何劝说都不敢出来见人，现在竟出落成了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姨母真是好福气，咱们夏家三位小姐可都是美人坯子，像您老啊。”

    张秀娥很懂溜须拍马，嘴上看似在夸赞凤七，转着弯又夸向了夏老夫人。

    女子皆爱美，即便夏老夫人已入垂暮，却始终还是个女人。

    被张秀娥这番夸赞，平日严肃的面容此刻也堆满了笑意。

    “你这丫头嘴上可像是天天摸了蜜汁似儿的。”

    张秀娥呵呵一笑：“姨母可说错了，我说的可是真心话，您老年轻时可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儿，虽说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我母亲时常在我们兄妹面前提起您呢。”

    夏老夫人笑着瞪了张秀娥一眼：“去去去，越扯越远了。”

    张秀娥和慧嬷嬷均是垂头轻笑。

    夏老夫人也是一阵笑，目光落在凤七身上时，眸光深了下去。

    “歌儿，坐到祖母身边来。”

    “是，祖母。”凤七乖巧的走到夏老夫人身边的榻前坐下。

    夏老夫人少有的宠溺一笑：“歌儿这几日在府中可过的习惯？”

    凤七心口猛然一跳。

    夏老夫人这番话可不像平日该有的样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到是要看看这老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凤七轻笑：“在自个儿家里有亲人陪伴，歌儿这些日子过得很踏实。”

    夏老夫人笑了笑：“那就好，若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就和你母亲说知道么？”

    凤七乖乖点头：“嗯，歌儿记下了！”

    回来十来天了，夏老夫人才想到说这种话，是不是有些迟了？

    还是她这番话是说给别人听的？

    凤七心思刚过，一侧的张秀娥笑道：“姨母对歌儿这丫头可真是疼爱。”

    夏老夫人笑着握住了凤七的手，轻轻拍了拍凤七的手背。

    “我这三孙女儿从前性子内敛，不比她前头儿那两位姐姐外向，不过，我最心疼的还是她，这两年她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如今还能在我活着的时候回来，也是老天垂怜我这老太婆，今后就算哪天我去了，也能和列祖列宗交代了。”

    夏老夫人在外人面前演一出“母慈子孝”来，她也不能什么都不说。

    凤七急忙道：“祖母切莫这么说，您身子硬朗，必能长命百岁的。”

    “呵呵，那就借歌儿吉言了。”

    张秀娥也忙道：“歌儿这丫头可真是招人喜欢。”

    夏老夫人点头：“可不是，最近就属这丫头来的勤快，晨昏定省从未落下，倒是诗蕊和妙彤那两个丫头，如今忙的都见不到个人影儿。对了，听闻何儿最近已经任职司士参军，这个官职不错，有他爹帮衬左右，今后想要升任京兆尹也并非难事儿。”

    凤七安静坐在一旁侧听，眼皮猛地一跳。

    夏老夫人难道是在给她找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