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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川深刻体会到了人至贱则无敌这句话里隐藏的真理。
在太宰治对自己造成了一万点精神伤害后,最终细川还是收留了太宰治。
然而单人间里面自然只有一张床。细川默默的看着那张虽然不高档,但是也称得上干净舒适的床,然后转过头看着太宰治发光的单眼。
“我睡床。”细川指了指一旁的木桌木椅,“你在那缩一晚吧。”
“唉?不——”
细川直接踢向太宰治的后背,把他揣进了椅子里。
太宰治坐在椅子上,抗议道,“太过分了!细川小姐!”
细川挑眉,一边说道“那么你还有更好的建议吗。”一边转开了浴室的门。
太宰认真的说道,“两个人一起的话——”
细川重重的合上了门,用巨大的关门声否决了太宰治的提议。
面无表情的把门反锁,细川打开水龙头,调好热水。温热的水柱从头顶上方灌下,然后流过四肢,每一寸皮肤,温暖的触感舒缓了细川一整天的疲惫感。
湿暖的氲气柔和了细川猩红色的双眼。细川一边清洗着自己一边在脑内整理一天的讯息。
小巷中发生的一幕怎么看都是黑手党拼火。那时候她很肯定太宰治是晕过去的,但是在几个小时后她又看到了十分有活力的挂在树上的他。
这鬼的恢复能力居然跟云雀恭弥一样好。
而且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叫细川的。她很肯定她穿的病衣上并没有挂着名牌。而且在自己来到这里的几个小时之内,只有警视厅的人知道自己叫细川。
所以,在场的那些人里有人告诉他自己叫细川。
“如果小姐再猜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的话。嗯……小姐救我的那时候,我在小姐的衣服口袋里放了窃听器哦。”
太宰治爽朗的说着什么很不得了的东西,声音穿过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的木门,啪啪啪的打在细川的脸上。
……妈的,在把他放到掩体后的时候,表面上晕了过去实际没有吗!
“嘛。毕竟有不认识的小姐会愿意救我……其中的原因我很好奇呢。”
“毕竟小姐那时候对我露出的厌恶的表情不是假的,单纯兴趣的话不可能会厌恶的吧……所以,小姐是谁逼你,亦或是,什么逼迫你不得不救我的呢。”
细川啧了一声,一边洗着澡一边回复道太宰治。
“太宰治,你觉得理由重要么。”
“……不重要哦。”
为什么被诅咒的是细川,为什么细川必须救太宰治,这之间的理由完全不重要。
两人之间的交流戛然而止。直到洗完澡细川都没有再听见太宰治的声音,之前两人互相打闹的温情也一瞬间消失了。
细川突然握拳砸向一旁的陶瓷砖。
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刚穿越到并盛时的时候。
她失去了自己真正的名字,失去了原来世界的记忆。在这个只有自己一人的世界里,徘徊在并盛的街道上,因为一些不好的经历,用恶意的目光看着每一个看向自己的人。
没有地方住又没有东西吃,饿极了的时候却连打劫都做不到。
还特么三天两头的要被路过的不知道发了什么病的云雀恭弥抽。
就算偶尔帮别人的一些小忙。也只能换取一声轻声的道谢,有时候还有一些小饼干和面包。
细川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野犬。
在这只有自己的泥泞的世界中不停的向前奔跑,寻找着也许并没有的活下去的意义。
在内心被极度的绝望所充斥,在云雀恭弥又一次发神经向自己甩拐子的时候,她接住了云雀恭弥的拐子并且开始了反击。
当然还是被暴打了一顿,虽然她反抗到了最后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