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弄出来可够费劲的，怎么突破防卫网就先不说了，都跑了这么远了还在追着咱们打，要不说这些硅脑子都是一根筋呢。”秃头说。

    小护士又双簧表演一样配合着秃头夸张的点头，一对巨乳上下摇摆。

    “谁也不知道那里面藏了多少东西，有谣言说乌托邦已经具有了自主智能，可以自主进行维修和生产。”

    秃头压低了声音说：“据说甚至还能搞研发，要不然最近怎么越打越多，而且有人遇到过一些以前没见过的机体。这都是私底下传的，别说是我跟你说的。”

    “我们把你弄出来以后，你的意识还在乌托邦的网络中，要是直接断线你就成植物人了，所以我们通常的办法是再连一个人进去，这个人只能被你看到，说服你自愿脱离乌托邦。”

    “你是说？安！”乔山不敢大声说话，避免弄疼伤口。

    “对，这差事可不好干啊，在乌托邦里面的时间跟现实不是一个尺度，有时候觉得十几年过去了，实际只是一顿饭的工夫，而那些冬眠的人寿命又几乎是无限长的，他们都已经不知活了几百几千辈子了，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都行，反正也是虚拟的呗，就跟咱们在服务器里玩网游一个样，要不怎么那么多人都进了冰棺材呢。”

    “以前是林大夫干这个活，他这个人不爱说话，有什么想法都在心里憋着，最后把他自己给绕进去了，混淆了两边的世界，非认为自己生活在虚幻里，成天嚷嚷要回去。”

    “那后来呢？”乔山问。

    “小优，你去帮我把这个药给蓝姐送去吧，走路小心点。”秃头没有回答乔山，而是叫停了正在手舞足蹈“帮助讲解”的小护士，给了她一小袋药片。

    那个可能叫小优的护士离开之后，秃头把门关严，拉开靠了里面的一个储物柜门。

    “后来林大夫就在这呢。”

    柜门后面赫然是一个冰棺，里面立着一具死尸，还穿着血淋淋的白大褂，半拉下巴已经没了，原来应该是嘴的地方咧开一个大大的黑洞，露在外面白森森的骨茬上还挂着暗红色的冰碴子。

    秃头像展示商品一样跟乔山介绍下这具尸体，指着破开的大洞对乔山说：“在这趟刚出航的时候，大夫就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当时是小优第一个发现林大夫的，她本来胆子就小，当时受了严重的刺激，脑子就有点不太清楚了。她现在都这样了，要是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太好，你也就不要太勉强她。”

    乔山有点勉强的点点头，算是感谢大奶护士的不杀之恩吧。

    “显然林大夫不太会使枪，角度没拿捏好，没完全打中要害，大部分的脑组织还是完好的，所以我们就把大夫先冷冻起来，等带回基地再看看还能不能治。于是舰长就让我过来接他的班当医生，当然还要兼着做饭。”

    在乔山吐出来之前，秃头总算把柜门给关上了。

    关于什么是乌托邦，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出来，自己是怎么受的伤，乔山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要问，但是乔山马上想到一个更关键的问题:“你是说，这趟出航，你是医生？”

    “是啊，可是我更喜欢做饭。”秃头说。

    乔山觉得自己刚缝好的脑袋似乎咔嚓一声裂开了，自己的人生在瞬间彻底崩塌，一直守护自己的天使，无数次邪恶幻想的对象，性感惹火、御姐范十足的安，竟然就是眼前这个秃头。

    在青春懵懂的年纪，听浴室洗澡的水声就能听得面红耳赤，甚至还大着胆子从门缝里偷窥，多少次觊觎床榻另一侧的大好春光却不敢动手动脚，还因为早晨高高昂起的小兄弟尺寸被无情的嘲笑，居然都是跟这个猥琐的厨子玩的虚拟游戏。

    “兄弟，我看咱俩谈的很投缘，咱们以后就交个朋友吧，我叫李贺。”秃头说着用力的拍了拍乔山的肩膀，乔山终于忍不住恶心，哇的一口吐了。

    胃里根本没有什么食物，只能痛苦的干呕出一小滩粘液，混着胃液鼻涕眼泪糊了一下巴，叫李贺的秃头赶忙拿过纸巾来帮乔山擦拭，他的“体贴”又引起了乔山进一步的呕吐。

    “全体人员立即舰桥集合，全体人员立即舰桥集合。”撕心裂肺的广播声突然响起，两人一起抬头望着墙角的扩音器。

    “这又什么情况？”乔山抹了一把嘴上的呕吐物，“我也需要去吗？”

    李贺放下水杯，点点头说：“肯定是出了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