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话告诉你吧，是埃癸斯方面要求马上给你还原记忆的，你之前的言论严重影响了联军的士气，也不知道你在乌托邦里面接受了什么歪理邪说，反正赶紧让你闭嘴别再胡说八道肯定没错。”

    乔山听见机器已经启动，逐级开启的时序开关让他吓得浑身颤抖汗如雨下，按照方鸿渐所说，这个机器铁定会要了他的命，而且死都不能让他死舒服了。

    方鸿渐完全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李贺小优更是指不上，海娜知道问题但光顾着锉编号销毁罪证，还认识的人里就剩那个跟自己一个机组的飞行员了。

    那个叫什么名字的谁，快来救我呀！

    乔山的身子立时僵住了，这跟薇安临死时候说的话一模一样。

    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来，明明强迫自己不要再去回忆的情景走马灯似的呈现在眼前，楚楚可怜的犯错女孩，在船尾甲板陪她喝得一塌糊涂，在最需要慰藉的时候没能安抚她的恐惧，作为唯一还能信任的人却不能从行刑队枪口下救出她，眼睁睁的看着她求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虐打，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枪杀，除了一段现编现造的谎言，自己什么也帮不到她，像个懦夫一样眼睁睁的看着她的鲜血和脑浆溅了满地。

    小优和李贺注意到自己哭了，都停下手里忙活的事凑过来，乔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抑制不住自己喷涌而出的激动泪水，你们两个还墨迹什么快点把我放下来呀。

    李贺抚着乔山满是青筋的手背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当做了一个不愉快的梦，我们这就送你……”，然后突然回头问方鸿渐，“这时候说送他上路合适吗？”

    送你个大爷！乔山差点气背过气去，死死的咬着嘴里的牙套，鼻孔张得老大呼呼喘粗气，唾沫四处喷溅四下流淌，嘴里拼命的想要挤出一道缝隙，告诉这三个傻蛋。

    这晶片不是我的，快点停下！

    “虽然我们认识不到一天，但还是让我感到很庆幸，像我这样的小人物能和传奇机师蝴蝶死神称兄道弟，这牛逼够我吹一辈子。兄弟，我其实应该找你要个签名的。”李贺故作感慨的说。

    “那个……乔……谢……鼓励”小优一边继续用脏抹布给自己擦眼泪，一边又开始了语无伦次的结巴。

    “好了，欢送完毕，再见。”方鸿渐把一个黑色面罩扣在乔山脸上，乔山听见他说：“小优，叫你不仔细，把这步操作漏了吧，忘了上回那人的脸把林医生吓成什么样。”

    被面罩蒙住乔山什么也看不见，在黑暗中鼻孔呼呼喘着粗气，说不出话在心里止不住的骂娘。能把操作人员都吓坏的酷刑得有多疼，竟然还要持续十个多小时，乔山浑身筛糠一样不住发抖，又尿了自己一裤子。

    “晚安。”李贺说。

    “拜拜。”方鸿渐话音刚落，乔山感觉到太阳穴传来刺骨的剧痛，仿佛一把无形的凿子硬生生掀开脑壳，把意识的洪流强灌进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