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说完,两边的文武大臣也都力劝单战以大局为重。
单战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对着我拜了三拜。
“此次多亏黑帝斯大将军力挽狂澜,保得我皇平安,请受单某三拜!”
我本想躲开,但想到单锋、单刃那两个臭小子不服气的嘴脸,两只脚一时不听使唤,心安理得地受了单战三拜。
我扶单战坐到我的上首,单战见旁边的兔子正拿着手帕细心地擦拭一枚金币,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已经从两个儿子口中得知了女皇御封一个兽族人做将军的事,因为兽族曾趁龙神内乱大举进攻,单战深恐此举不妥,此番上殿还有请求女皇收回成命的意图。
“单锋。”待单战坐下,阿水发话了。
“臣在!”一袭银甲的单锋出班跪倒。
“朕钦命你平叛,现在如何了?”
“托陛下洪福,在得到陛下旨意的当天,臣就率领单家军扫荡遗寇,幸不辱使命,共抓获叛军六十万八千二百一十九人,其中犯下滔天恶行的共有三万一千五百九十五人,遵照陛下先前旨意,这些人全交由百姓处理,无一活口。”
“这是怎么回事?”听到此处,单战问道,他刚刚回来,有些事情还来不及问。
“奉陛下旨意,罪大恶极的叛军交由百姓自行处理。”单锋扭头看了一眼他的父亲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古云法不责众,我正愁如何处置那些罪无可恕的人,如此一来甚好。”单战将目光落到我的身上,他十分清楚凭龙神的这些大臣还想不出这么绝妙的主意。
“所有的叛军都有雇佣兵背景,”单锋继续说下去,“并且,有些雇佣兵也参与了叛乱,如紫怨佣兵团,他们的团长是皇族龙在道,目前已经缉拿归案,另有一些大臣与紫怨佣兵团往来密切,只是……臣查到此处便不敢再查下去了。”
“哦?你是担心大臣们与你为难?”阿水的眉头皱了起来。
“臣该死,因为其中牵涉先皇时期的忠臣,臣恐对先皇不敬,是以……”
“大胆!”阿水突然在龙椅上重重拍了一下,杏目圆睁,底下的大臣无不骇然,自登基以来,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女皇动怒。
“朕看你分明与那些乱臣贼子狼狈为奸,有意包庇,此次叛乱,说不定你也有份参与。”
这句话说得极重,唬得屁股还没有坐稳的单战噌地站了起来,咕咚跪倒在阿水的面前。
“陛下明鉴,老臣一家对陛下绝无二心,犬子办事不利,老臣一定严加管教,我们可万万不敢造反呀!”
单战恨不得把心都逃出来以表明自己的清白,他偷眼观瞧,龙椅上的阿水依旧脸罩寒霜,见阿水想自己看来,单战忙将头垂得更低,他实在没有料到,自己只是走了半个月,女皇竟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那股凌厉的气势,比先皇不知强上多少倍。
阿水的目光从众大臣的脸上一一扫过,每一个大臣都惶恐地低下头,不敢与之相对。
“单锋,你可知罪?”阿水寒着声音问道。
“臣、臣……”单锋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没了精神。
“哦?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阿水冷笑着问,单战在一旁吓得冷汗直流,生怕自己的儿子说错话,惹得女皇不高兴。底下的大臣们心里也是莫名,想不出为什么一向与单家交好多女皇今日竟会与咬住他们不松口,这些大臣生怕惹火烧身,一个个打气也不敢出,京观事态的发展。
“臣、臣犯了追查不严之罪。”单锋犹豫着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呀?”阿水又问。
“臣、臣实是不敢。”单锋低头说道。
“不敢?嘿嘿……”阿水一阵冷笑,美女冷笑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韵,黯书坐在下面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来人!”阿水又拍了一下桌子,从大殿外立时进来几个执刀武士,“把单锋给朕拖出去砍了!”
“什么?”单战一听,心咯噔一下凉了半截,满朝文武也都吓了一跳。砍了单锋,他老子岂不是要和人拼命?
“陛下息怒!犬子办事不力,老臣愿代为受罚!”单战忙求情,与单家关系不错的大臣也都帮着求情,立时,推金山,倒玉柱,朝堂上跪满了人。
“请陛下息怒!”大臣们像山呼万岁一样气势磅礴地喊着。
“陛下,”我见时机差不多,忙起身奏道,“单锋乃帝国不可多得的一员虎将,素有战功,杀之可惜,只会令帝国的敌人窃喜,还望陛下三思。”
听到我的话,阿水的面色稍缓,偷眼看兔子,见他仍旧仔细地擦着金币,阿水的脸立时又沉了下来。
“朕赏罚分明,岂能因为单锋小有战功就妄加纵容?长此以往,朕的威信何在?国家法度何在?那些企图叛乱的宵小是不是会因此而得意忘形,气焰更加嚣张?给我拖下去,砍了!”
“陛下!”单战抱住了一个卫兵的腿,老头子老泪纵横,头发额前的头发也被泪水打湿,就连鼻涕也不顾形象地流了出来,看起来颇有些凄惨。“陛下,我儿虽有过错,求陛下看在老臣为国操劳一生的份上,留下犬子这条贱命吧!老臣愿意放弃一切功名和财富。”
单战的心沉到极点,他始终也弄不明白,一向软弱的女皇何以变得这么冷酷无情。
阿水看着下面的单战,心中也是疼痛,她不忍单战难过,多次想要起身赦免单锋,但那只该死的兔子一直没有发出信号。
“咳!”我见事情有些僵,再闹下去说不定会令单战心生芥蒂,忙咳嗽了一声,算是告诉兔子见好就收。
不错,此次事件都是我们实现谋划好了的,为了树立阿水一国之主的威严,也为了在朝堂上打压被雇佣兵和四大军团的人。兔子擦拭金币是个暗号,等到他收手,这出好戏才进入*****。不想兔子那个家伙倒像是擦上了瘾,浑然不管朝堂上的变故。
我见兔子没有反应,便悄悄在他脚上踩了一脚,狠狠瞪了他一眼。兔子也回瞪了我一眼,不慌不忙地收起手帕和金币,起身跪在阿水面前道:“陛下,诚如黑帝斯所言,单锋的确帝国不可得多的虎将,目下国家危难,处处都是用人的地方,臣以为,杀一臣不如活一臣,就让单锋戴罪立功吧,将来有了战功,再把罪名消除。您看怎么样?”
“如此甚好!”兔子的话音一落,阿水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兔子给她打了个眼色,阿水意识到自己差点露馅,便咳嗽了一声说道:“朕的意思是说这个主意不错。单锋,你就戴罪立功吧,再罚你一年的俸禄。朕对单家保有很大的期望,千万不要令朕失望呀!”
单锋其实早将兔子咒骂了千万遍,怪他总也不打暗号,害自己的父亲落泪。听到阿水的话,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他忙挣脱卫兵,恭敬地跪下道:“单锋,定不会令陛下失望,为了帝国,单战赴汤蹈火,虽死万次仍不悔!”
“多谢陛下不杀之恩!”见单锋无恙,单战欣喜若狂,跪在地上猛地磕了几个头,直磕得额头流血。他感激地看了兔子一眼,也给他磕了几个头。
“单元帅为国尽忠,朕过意过意不去,传旨下去,着内务府赐单元帅金币三十万,以资奖励!”
“多谢陛下!老臣定当尽心竭力为国效力!
“嗯!”阿水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看向兔子,见兔子又掏出一个戒指仔细擦拭,阿水明白,该进行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