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缙彦淡淡说完,光时亨一听就急了,愤恨道:
“我说张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处理公务呢,先管好我们自己吧!”
张缙彦白了他一眼,又对陈演恭敬道:
“阁老,刚刚兵部传来了些消息,有关昨日崇祯对我们的行动!”
“哦?”陈演闻言眉头一挑:
“快,快坐,慢慢说来!”
一个老仆奉上来一碗热茶,张缙彦捧着喝了几口暖暖身子,这才说道:
“刚刚传来消息,崇祯召见了户部尚书倪元璐,和兵部右侍郎王家彦,据说是商量征练新军的事宜!”
“什么?崇祯要练兵?!”光时亨又炸了,插口道:
“这狗皇帝,竟然还想练兵,等他练成了兵,我们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张缙彦接道:
“光大人所言极是,而且征练新军用到的银子,就是昨日从我们这里搜刮的!”
“正月初二的时候,也就是提出捐款的那个上午,崇祯也召见了他俩在东暖阁密谋!”
“然后,便有了捐款和强买百官宅院的事!”
陈演目光一聚,沉声道:
“你的意思是说,都是这两个人在背后给崇祯出主意?”
张缙彦道:
“阁老,这还不明显吗?崇祯怎么可能想出这样的计策。”
魏藻德也恍然大悟道:
“我说呢,我说倪元璐和王家彦两个人,为何昨日早朝都请了假,这样一说都对上了!”
光时亨当即怒喝道:
“原来是他俩,奶奶的,敢跟咱们东林党作对,不想活了!!”
他正愤愤不平地说着,却听见陈演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极是爽朗,三人都惑然地向他看去。
“阁老何故发笑?”
魏藻德问道。
陈演满面红光,伸出手指在空中指点道:
“我笑那倪元璐无谋、王家彦少智,真是两个愚蠢至极的人,哈哈哈哈……”
魏藻德还是不理解,问道:“阁老这是何意?”
陈演轻咳了一声,幽幽说道:
“看来,昨日的事,就是这两个人在给崇祯出谋划策,目的就是为征练新军筹钱。”
“只可惜,这两人也为官多年了,竟然还不知道咱们这位陛下的脾性!”
“刻薄寡恩,且从来不承担责任!”
陈演顿了顿,呡了口茶,又道:
“他们不是要为崇祯编练新军吗?咱们只需要让新军出些错,再发动言官、士子群起而攻!”
“到时候,官民舆论之下,崇祯一定会把责任都推到这二人身上!”
“到那个时候,别说征练新军了,就是他二人,也只能落得和袁崇焕、熊文灿等人一样的下场!”
“好!”光时亨以拳击掌,脱口赞道:
“我这就去召集御史和言官,商讨弹劾倪元璐和王家彦!”
陈演却挥手阻止道:“不急,我们首先要做的是阻止新军的编练!”
“柿子要挑软的捏,倪元璐为人圆滑,不好对付!”
“而王家彦性格直冲,方便我们下手。”
陈演嘴角泛起冷笑:
“而且我听说,王家彦大人近日感了风寒,但每日还拖着病体工作到深夜,是吧?”
“那就先从他下手吧!”
张缙彦也嘴角冷笑,起身拱手道:
“那下官就去准备了,给新军挑错的事就交给我了!”
光时亨也起身抱拳:
“在下也去准备,搜罗王家彦的罪证!准备奏章弹劾!”
魏藻德小眼一瞧,也起身道:
“那在下也回去准备……呃……准备等着二位大人的喜讯!”
陈、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