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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机营驻扎于‘南海子’,南海子是北京城南的一处皇家苑囿,历史上历经元、明、清三朝,永定河穿道而过,史称南苑。
崇祯自知如今时间的宝贵,即使有了他这个变数,可李自成北上的大势是无法改变的,他所能依靠的也只有北京的坚城而已。
最多两个月,压到三月底,李自成恐怕就会兵临城下。
此刻毫不拖延,也不管范佩西如同吃土的表情,立马钦点了锦衣卫和新练的勇卫营,一路浩浩荡荡朝着南海子疾驰而去。
而我们可怜的佩西同志,虽然是个惜命之人,但毕竟是真正见过大风大浪的,此刻在马车的颠簸中也逐渐恢复了气色。
他暗自思忖,察言观色,认为崇祯做事毫不拖泥带水,应是一个杀伐果断之人。自己若不传火器之法,估计十死无生。
若传完火器再回东印度公司,迎接自己的肯定也是严厉审讯,他不过一个小人物,被处死的概率得有八成。
如此看来,他的处境很是堪忧,但只要仔细一想,也不是没有生门。
只要他不再回东印度公司,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大明皇帝看着不像是顽固之人,凭借着他的技术,或许可以在大明混个一官半职也未可知。
虽然心中不愿,但除此之外,他已再无生路。
……
京城郊外万里无云,天色青肃、索冬千里,虽然无风,但周遭的空气也透着寒冷。
京师首山之地,放眼郊野,如今竟是人迹罕至。莫说人迹,连平坦的小径都已是难寻。
“这小冰河期,当真不是盖的。”崇祯掀开轿帘一角,不禁牢骚道。
旁边方正化正策马守护,徒听得‘冰河期’一说,不禁脱口问道:
“万岁爷,恕老奴学浅,这‘冰河期’为何物?”
崇祯顿时一愣,没想到方正化会有此一问,看着萧索的景致,喟然一叹道:
“没什么,只不过……朕前几日翻越古籍,偶然看到的这个词,竟发觉与眼前的境况十分相似。”
“大明时运不济,恰巧遇上了这冰河期,找谁去说理?只能靠我辈勉励了!”
方正化见话题扯到了大明气运上,自不敢再多言,又见崇祯表情沉重,忙宽慰道:
“万岁爷,如今您抑恶扬善于朝中,施以巧计征南军,短短时间内形势已经大好,此番困局定能破解!”
“呃……万岁爷,外面寒冷,您还是安坐轿内吧,神机营的军器局已经快要到了。”
崇祯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轿帘,缩回到了轿内。
他常年居于皇宫,暖阁内四季如春,倒是不惧冰河期,只是苦了大明的万千百姓,只能在寒冬中苦苦求生。
当然,这些也不是崇祯能立马解决的。冰河期固然难熬,期间必然死伤无数,可相比之下,满清的铁蹄才是真正使得华夏倾颓、生灵涂炭的大威胁。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整个华夏大地,由南至北,尽皆深陷战火,所造成的损害,又岂是冰河期所能比的。
一旦如历史那般,李自成覆灭大明,届时吴三桂必然会勾结满清,万事休矣!
绝不能!
崇祯正思虑翩飞,只听前方传来言语,四周马蹄声止,马车也缓缓停住。
方正化的声音传来:“万岁爷,军器局到了。”
军器局是督制火器之所,平时又有储存火器火药之用,相当于军火库,所以在神机营外单独建营,以防不测。
崇祯眉心稍微舒展,当即挥散了思虑,踩着锦梯下了马车。
其余众人尽皆下马,两个锦衣卫将范佩西叫下来,跟在他身后,防止他有逃跑之心。
众人簇拥着崇祯,朝着军器局内部走去。
……
军器局,副使衙内。
今日天气寒冷,局内又没什么事务,对于副使刘清来说,是个难得的睡懒觉的日子。
但此刻,他却满脸不耐烦地坐在衙内,冷眼看着面前昂然而立的中年人。
就是这个人,搅了他的美梦。
“我说宋工匠,你可真是个奇人呀!我听说,你老家在南方,却为了陛下的勤王令,孤身一人前来北京勤王。
“本官以为这些不过是茶后笑谈,但今日看来宋工匠做事果然是不循章法呀!”
他不阴不阳地嘲讽,十分讨厌眼前的这位不速之客,若非宋应星是内官介绍来的,他早就让其趁早卷铺盖走人了。
“哦?我不循章法,难道是指属下打扰了大人的美梦吗?”宋应星不动声色的回击。
“你……”
刘青刚要动气,但想到这人毕竟是宫里推荐的,据说陛下都对他赞赏有加,便强压下了火气,甩脸道:
“工匠其上有总制,有千户,他们才是你的顶头上司,而你却越权找到了我这儿,这难道不是不尊朝廷章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