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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成国公又犯了什么错,您要将堂堂国公软禁在紫禁城?”
皇极殿内,早朝已然开始,不知为何徐允祯竟然迟到了,到现在还没有来。
抚宁侯朱国弼最先忍不了了,对着崇祯发问,其余勋贵和文官也都争相附和。
崇祯淡淡地扫了一眼四周,发现陈演这老狐狸竟然也来了,旁边魏藻德躬身而立,却是颇显狼狈。
看来是在家里憋不住了。
可如今的朝堂,恐怕由不得你陈阁老呼风唤雨了!
崇祯微微一笑,视线落在朱国弼的身上,开口道:
“昨日朕亲自视察了军器局,发现其中有重大贪污渎职的情况,而成国公作为神机营提督,非但不加以制止,还公然行任人唯亲、贪污受贿之事!”
“你们估计也都知道吧,军器局的堂堂正使,他竟然让他四岁的小儿子担任!正使每年的俸禄自然是到了他的腰包!”
崇祯怒道:“在其位不谋其职,我大明要他何用?!”
朱国弼自然知道朱纯臣的这些脏事,毕竟他自己的手也不干净,于是说道:
“陛下,自大明洪武皇帝开国之战,到成祖靖难之役,我们祖上可是为大明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啊!”
“这两百年来爵位传承,我们家族世代为大明的臣子,鞠躬尽瘁。如今成国公虽有错在身,但念在这些事上,还请陛下从轻处置。”
崇祯心下暗暗冷笑,心道:一群养尊处优、毫无作为的勋贵,也好意思提你们的祖上?
祖宗的棺材都被你们气的压不住了。
“定国公,您这话说的不妥吧。”倪元璐也听不下去了,出班奏道:
“各位的祖上确实都是军功卓著,为我大明朝的开辟和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太祖和成祖才会封爵封侯,使你们的子弟世代萌阴,共享百年富贵,这已是莫大的恩德,难道还不够吗?”
“可成国公,怀揣着祖上的功德,和皇家的恩赏,却不思回报,背着陛下做一些危害国计民生的龌龊勾当,根本就是无视皇恩、数典忘祖!”
“如此有负祖宗的一个人,抚宁侯竟然还抬出祖上功德来保他,当真可笑至极!”
“你……”朱国弼顿时哑口无言。
勋贵一双双冰冷的眼神瞪着倪元璐,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倪元璐从祖宗礼法角度,批驳了朱国弼的言论,这正是他的弱点,让他有力气却不知向何处使,只能给另一边的言官们去个眼神。
礼法方面的事,还是找专业人士比较妥当。
陈演看到了朱国弼催促的眼神,心下暗暗一叹。
他自知,如今的朝堂跟几个月前已经天差地别,这些天他闭关在家,一是躲避风头,二是观察京中的变化。
他现在已经看明白,政治风向变的如此之快,关键是这位皇帝,变的实在太快了。
仿佛一夜之间,就从一个刻薄寡恩、疑神疑鬼的庸君,变成了一个敢作敢当、杀伐果断的英主。
他甚至想过致仕回乡,从此不问政事。
可他身处党争不断的大明朝堂,哪里是说走就走的地方。这些年来他做过的事太多,得罪的人也太多,一旦远离了权势,他的仇家或者崇祯皇帝,会轻易的放过他吗?
他已经在权利的漩涡中越陷越深,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了。
所以,看透了这些的陈演目光变的深邃而坚定,此刻出班站定,身上自有一种气势,奏道:
“陛下,定国公也只是说要酌情从轻处置成国公,也没说不处置呀。怎么就违背礼法、数典忘祖了呢?”
“成国公是犯了错,但其中有何内情也要全部搞清楚吧。或许是有人蒙蔽了成国公的眼光以行不法之事的呢,这些都要细细查清才是。”
朱国弼顿时点头如捣蒜:“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陈演又看向崇祯,说道:“陛下,您今日召文武百官前来商讨成国公事宜,想必如何处置已经有了章程。所以臣想知道,陛下想要怎样处理?”
……nn的老狐狸。
崇祯心下暗骂一声,说道:
“确实,朕经过深思熟虑,心中已经有了章程。成国公知法犯法、带头贪污,将神机营弄的乌烟瘴气,如今战事在即,他的行为无异于是祸国殃民,将大明往死路上逼。”
“既然他‘在其位不谋其职’,那朕也就不留他了。即日起,废除成国公爵位,和神机营提督一职,削职为民,并自行填补这些年神机营产生的亏空。”
“神机营的话,改编到新军营之下,各位爱卿意下如何。”
崇祯正说着,底下的文官和勋贵已是目瞪口呆,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不就是贪污吗,现在谁人不贪,竟处罚的这般严重?!
神机营归于新军营,可新军营不受五军都督府节制,这不就说明,神机营从此便脱离了勋贵了吗?
勋贵之所以如此放荡,就是因为手中握着京师三大营:神机营、三千营和五军营。
现在崇祯要从他们手中抢京营的权力,那不就是在动他们的根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