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晚晚快哭了，她偏了偏脑袋，终于鼓足勇气抬起水光潋滟的明眸：“我，我明天要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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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他直起身子，好整以暇地垂眸看着她。

    眉骨深邃，眸色沉静。

    沈斯越笑了一声，“杜晚晚，惹了事，还抱着全身而退的想法？”

    他的笑声过于低沉危险，杜晚晚惊惧地语无伦次：“你，你肯定也不希望第一次发生得太太……太草率……教室里说不定开了摄像头！会被人，被人发现的……”

    “夫人如此提醒，倒令我发觉，此处确实不失为一个帮助你长记性的好地方。”

    杜晚晚睁大眼眶：！！！

    空旷的教室中蓦地响起一道响亮的笑声。

    既不是她的，也不是她身前这个男人的。

    杜晚晚吓得双手扶住他的左手臂，惊慌地望向笑声传来的地方。

    男生戏谑的语调有点痞，带着漫不经心：“你们成年人尺度这么大的吗？”

    晦暗不明的光线中，杜晚晚隐约看见东北角的饮水机内侧有道修长的身影。

    沈斯越放开手臂，摸了摸小姑娘柔软的发顶，柔声道：“我去开灯，不准跑。”

    杜晚晚的注意力凝聚在对面那个角落，没有作出回应。

    沈斯越掐了把小姑娘水嫩的脸颊：“听到没？”

    杜晚晚吃疼，点头如捣蒜。

    半分钟后，教室内亮起后面一排日光灯。

    光线明亮，驱尽暗色，将屋子撑得犹如白昼。

    杜晚晚闭着眼适应会儿了光亮，才重新睁眼望向东北角。

    那是个穿着蓝白色夏季校服的男生，短发微卷。他的身体几乎快贴住墙壁，然而留了一点距离。杜晚晚定睛一看，才发现墙壁与男生的身体之间似乎……有一个小女生。

    刚才教室里一片昏暗，他们那儿又有饮水机挡着，难怪杜晚晚与沈斯越没发现。

    沈斯越嗓音清冽：“哪个班的？不好好学习，大半夜的做什么呢？”

    剧组拍戏的这一栋楼原本是属于已经毕业的高三学生，八月底前都不会正常上课。而暑期中，出现在学校里的学生，自然就是“自愿”参加学校集体补课的高一、高二学生。

    “谈恋爱啊，不然来看你们调情的吗？”男生低笑，“老子好不容易逮住这小东西，还没说上两句话的，你俩就进来了，要不要这么扫兴？”

    他一动不动地堵着身前的女生，侧过头看过来，倏然一笑：“姐姐，你挺漂亮啊。”

    杜晚晚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口回道：“你眼光真好。”

    沈斯越走过来站到她的身前，挡住那男生的视线。

    杜晚晚仰起头看着沈斯越俊朗的脸。

    他勾唇，目光深邃，“谁给你的胆子，连高中小毛孩子都招？”

    杜晚晚瞪着他，白净的巴掌小脸泛起倔强，樱桃唇一张一合：“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呀？明明是他说我漂亮，而且，我本来就漂亮呀！”

    沈斯越隐晦不明地笑了。

    他风驰电掣地将食指插入小姑娘嘴巴里，划了个圈，警告道：“继续说。”

    杜晚晚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浑身细胞都焦灼起来，后退一步，试图将他的手指吐出来。

    他却不让，反而多加了根中指进去。

    小姑娘眼底腾升濛濛细雾，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声控诉。

    他真的是！真的是！真的是有完没完了呀！！

    沈斯越喉结轻滚，眯了眯好看的桃花眼。

    他收回插入她小嘴巴的两指。

    明亮的日光灯下，手指上带出的细长银丝被镀上一层靡丽的光泽。

    杜晚晚的脸颊都快烧起来了，她轻轻咳嗽了两声，盯住脚尖前的地面。

    沈斯越取出西装口袋中的高档手帕，先擦拭小姑娘粉嫩的唇瓣，然后才擦了擦自个儿沾染旖旎银丝的手指。若不是身后有两孩子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真想低头吻干净。

    沈斯越转过身，杜晚晚听到他清冷威严地问：“哪个班的？”

    那男生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瞧出这人气度不凡、一看就不不简单，于是拎起人就走：“打扰了，你们继续。”

    “站住。”沈斯越冷冷道：“放开她。”

    一声不响的小女生突然开口，央求道：“这位叔叔……啊不对，这位先生，我们就是谈个早恋，您放我们走好不好？如果被老师知道，肯定会通知我爸妈，我就不能和他在一起啦。”

    沈斯越看会儿女生诚恳的脸，见不像威逼利诱，方道：“好了，你们走吧。”

    小情侣一溜烟消失于茫茫夜色中。

    杜晚晚望着空无一人的教室门口，咽了咽口水。

    沈斯越扛起小姑娘，嗓音低哑、无甚温度：“走，我们换个地儿。”

    杜晚晚拍打了两下他挺拔的脊背，挫败地说：“我不想跟你走。”

    “嗯，我明白，所以我扛着你走。”

    杜晚晚阖上嘴巴，伏在他肩头耷拉下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