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五楼,房门紧闭。
她走过去抬手敲了敲,等了好一会里面好像没动静,无奈的摇摇头,大概是没听到吧!
好在他给了她他家的钥匙,最初是希望她住过来的,后来因为工作的方便他就住到她那去了,然而钥匙她还留着。
门刚开了一条缝,里面传来的“乒乓”声吓了她一跳,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她连门都来不及关,急急往声音处走去。
乒乓声是从厨房的方向传来的,越是靠近声音越响。“乒乓...”“哐当...”
“蝉......”嘴巴刚张了个形状,声音还没来得及喊出口,肖颖就被里面的场景吓住了。
是真的吓住了,就像迎面飞奔过来一辆大卡车似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想喊喊不出,想跑却忘了动作,总之大脑吓得停止了运转。
厨房里,男人背对着她,不断的摔着砸着里面的东西。碟子,碗,案板,菜刀,菜篮,酱油......木头玻璃塑料砸了一地,黑色的酱油红色的番茄酱白色的面粉透明的油泼了一地,脏乱混杂,像没有分类的垃圾场。
他背对着她,她看不到此刻他面上是什么表情,然而通过他砸东西的力道,也知道砸得有多狠,像一头发了狂的狮子。“乒乓哐当”响个不停,一声接一声。
这样的蝉声,她从未见过。
一直以来,他都是温和的,斯文的,暖暖的,爱笑的,脾气很好的形象。然而现在,他却是...发狂的,愤怒的,凶狠的,简直与前面的成天壤之别。
这种发怒与凶狠又与她之前看到的不同。
人们发怒时会骂娘,砸东西时会伴随着“哼”“呼”“呀”“啊”这样的带着怒气的语音。然而他,就是纯粹的砸东西,没有一丝声音发出,也发不出来。
然而也是因为没有一丝声音,令小小厨房内“乒乓”“哐啷”声更加的诡异。
肖颖的第一反应,就是离开这里。
她不能让他察觉她来过。
悄无声息的离开,悄无声息的关门,悄无声息的下楼,一直到楼下靠着墙,肖颖这才大松了口气的拍拍胸口。
拍着胸口时才发现,她手心里全是汗,手里的两盒牛奶已经被她捏得变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