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那一声叹息，程银银却明白了。

    土地想要给她东西，然而，却维持不了多久。

    “谢谢土地神，等回去我一定给你多上点香。”程银银有些失落，什么也没有问出来，然而如果不是的土地的阻止，她贸然冲上去，很可能会让父亲的灵魂就那么消失了。

    原本打算如果从叔叔手里拿到东西后在外面呆一会，在经过这件事之后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玩耍的欲望，直接回到了方家的宅邸。

    进门将自己的衣服收拾好，在路过客厅的时候，却透过门看到了依旧坐在沙发上的自家少爷，电视依旧是原来的频道，上面还演着广告，方燃阳似乎根本就没有从沙发上离开过，方继也站在那里，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就只是放在茶几上方燃阳的下午茶已经被撤走了。

    程银银想了想，没有换衣服，先去给自家少爷汇报一下。

    在程银银跨进客厅的时候，顿时感觉到室内的气氛有点不太对，程银银悄悄的抓了抓头发，看起来少爷心情好像不太好……

    向前走了几步，程银银身上还带着寒气，站在方燃阳的面前，并没有换上完整的管家服，程银银对着方燃阳说道：“我回来了，少爷。”

    方燃阳的瞳孔中，是说不出的清醒，在程银银在身旁的时候他总是昏昏欲睡，离开了片刻而已，他就已经无法再找到那种迷蒙的感觉。

    “少爷……”程银银刚想要说什么，然而看到方燃阳的瞬间就感觉到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方燃阳抬眼，瞳孔中没有任何的柔和，即使在看到程银银泪眼朦胧的时候，也依旧是这样‘我不会安慰你，我也不想问你，想哭也给我憋回去’的眼神。

    而被这种眼神盯着，原本在打转的眼泪居然没有掉下来。

    程银银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就是哭不出来了。

    “我不哭。”程银银揉了揉眼睛，将眼眶里的泪光擦拭掉，倔强的盯着自家少爷，“我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我才不哭。”

    方燃阳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半靠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盯着广告看，方继默默的叹了口气，这可是从程银银走后方燃阳第一次换姿势。

    不过……

    这哭着跑回来的情况，居然让心情不好的自家少爷立刻就心软了下来这种情况。

    还真是不多见。

    程银银揉了揉头发，撇着嘴：“我去换衣服。”

    方燃阳没有回应，程银银的也习惯性的汇报完就直接跑会自己的房间，卸下了一天的装扮，将管家服换好，从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脸，心情太糟糕了，让她的脸都显得特别难看了。

    突然间想到了方燃阳之前那冷淡的眼神，程银银骤然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不准哭不准哭，像什么样子！

    在迅速的收拾好之后踏着碎步磨蹭磨蹭才到了方燃阳身旁，方继在看到程银银之后对着程银银点了点头，算是交接了工作，然而并没有离开。

    “少爷。”程银银关掉演着广告的电视，“您应该休息一下了。”

    原本半睁着眼睛的方燃阳听到了之后瞟了她一眼，然后直接闭上了眼睛，身子一偏就躺在了沙发上。

    程银银看着这可能是在休息的动作，瞥了眼还站在那里的方继，然后蹲在了方燃阳的身旁，低头看着方燃阳的脸庞：“少爷，我看到爸爸了。”

    “……”

    “爸爸的灵魂看起来很不好，我也不能接近他。”程银银垂眸，“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爸爸一直都在那么近的地方。”

    “……”

    程银银并不在意方燃阳的沉默，通常方燃阳只要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就证明对方已经在听了：“少爷，您所看到的世界，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方燃阳这才睁开了双眼，眼睛斜向程银银，程银银的视线却已经不再方燃阳的脸庞上了，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之中。

    “少爷，我能看到这些东西，是自从你吻了我的额头之后，我才看到的，那是少爷的特殊能力吗？”程银银突然抬起头，看向方燃阳的眼睛。

    少爷的脸色依旧不怎么好，只是瞟过去就感觉到明显的阴霾气息，程银银却很清楚，这不是天生的，恶劣的环境造就了这样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