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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月在黑暗中看到李清的身影点了点头，之后扭头看向窗外，仿佛能透过窗纸看到月亮似的。

    “我之前一直想要离开、回家，是因为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后来去镇上差点被惊马撞到，我才想起来，我……其实已经死了。”

    李月顿了顿，很久没有说话，她似乎在等李清的惊吓过去，她甚至是在等李清把她赶走……所以故意没往李清这边看，只是维持不动。

    李清的确震惊了，可是也只是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毕竟她说那另一段人生的时候，李清就觉得她得了奇缘，想起了前生今世，想起了轮回……毕竟从前有太多铺垫，现在生活在一起两人互相交心，还有什么，比现在这个睡在一个被窝里的人，能让自己感到更踏实的呢？于是李清上前拉着她的手，用力攥了攥。

    李月身子一抖，好像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给了反应，还是……继续接受她的反应，于是咽了一口唾沫，才继续说道：“月老庙道长说我回不去了，我信了——但只信了一半。因为从前那个世界的医术很好，我觉得我可能也像在这边一样，只是昏迷了，于是决定一边安心过日子，一边继续找回去的办法。”

    听到这，李清脸上忽然失去了血色，原来她不是坚强所以装作没事，而是她根本就没放弃！

    李月对李清的想法浑然不觉，只是继续慢悠悠的说着，“从那天起，我每晚都做梦……有时是梦到我小时候，有时是梦到我被撞的那一刻，还有——我母亲看我气绝的那一刻……”

    这句话她说的轻悄……可是好像用尽了力气一样缩着脖子，憋了一口气，李清赶紧拍她后背，过了一会儿李月才急促的喘着，重新开始呼吸。

    等到气息顺畅，李月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李清一笑，“清哥，把灯点上吧，这最后一句，我要看着你说。”

    李清得令立刻行动，很快他就看见了李月笑的极温柔的脸，眼神里是说不出的眷恋和……距离。

    这复杂的眼神让李清不敢向前，只是坐在她的对面，挨的极近——却碰不到她，李月的目光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你现在知道了，我是个孤魂野鬼，至于翠儿……大概也已经死了。”

    平静、清冷、生硬、距离……这是李清从这句话里听出来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他只知道，自己现在简直不正常的觉得平静、觉得心安！因为只有一个念头：她终于把秘密都告诉我了！

    于是李清说了一句话，也是极平静的语气：“所以呢？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除了你的身边大概哪里也去不了，你要是还要我，我还会和以前一样，当你的翠儿；你要是不要我——你要是不要我，我可以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