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认真考虑自己要不要找个类似的行当营生。

    骆志昂开始不反对与我交流了，至少他不再彻底地无视我。有时也会抬眼看看我。

    老实说，这种感觉还不错。毕竟老是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别人不把你当成神经病，自己搞多了也容易精神错乱，以为自己还真有这个爱好。

    又一名高手公孙大娘失踪了，燕铁衣没狠心下杀去杀这个死去丈夫的寂寞女人。

    为了报答燕铁衣的知心，她悄然远匿。大森府则多了九具侍卫的尸体。

    公孙大娘习惯清早在园子里采鲜花，为免这些侍卫碍事，燕铁衣只能下杀手。

    这天晚上，是燕铁衣相约熊道元天恩庙的时间。他与外面联系时，每次地点都不同。

    我扯了扯熊道元的袖子，也想跟过去。

    结果被庄大叔阻止了。他严肃地说，这不是去玩。无奈，只能继续留在麻石坡。

    晚上，熊道元回来了，臂下又挟了一个人。章凡。

    看着那个比骆志昂还要飞扬跋扈的二世祖一脸死灰，整天无聊的我像是中了大奖似的开心得团团转。

    赶紧把他欺负燕铁衣的事情告诉大熊哥。大熊哥果然怒了，冲上去给了他一顿胖揍。

    毫无心理负担地看个痛快，就差恨不能自己也冲上去踢两脚。

    想想还是忍住了，但把伺候章凡的差事也要了过来。虐待心灵比虐待肉体效果更好，不是吗？

    只是最后却失望了。

    ……人家根本不记得我。

    “骆志昂，瞧瞧你什么眼光。”看到像死鱼一样躺着的章凡，我一边喂骆志昂吃面，一边嫌弃道。“这才几天功夫就萎靡成这样，果然是中看不中用。”当然，我绝对不承认这是因为我帮他节食的原因。

    骆志昂扫了一眼章凡，眼神中透出一抹无奈。

    “同情他吗？”不屑地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他了。真不明白，你是怎么看中他的。目中无人，气度狭小，除了长得还凑合，就没一个优点。”要不是他还有这个优点，打击他我都不乐意做。

    不知为何，骆志昂的眼神中带上了怒意。

    笑眯眯地看着他，欺负不会说话的人真开心。“你瞧瞧你交的那三个狐朋狗友，除了吃喝完乐之外还懂得什么？骆志昂，你都二十多了。燕大哥也不过三十多岁。”想起第一次遇到燕铁衣的模样，最后还是放弃比较他的面相有什么不同。若不是我蹭蹭地长这么高，还以为遇上了狐仙。

    骆志昂咳了起来。顺手就拿起水杯喂了他几口。“才说了你几句，这就不高兴了？若不是看你心地不坏，我才不来照顾你呢！”

    骆志昂的眼神飘向章凡。

    我有些怒了，是，这家伙心眼儿是坏，我也是照顾他。可骆志昂这是什么意思？是想告诉我，他不能说话也能打脸吗？

    狠狠地把一大碗面塞在他嘴里，完全不敢汁水淋漓。“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骆志昂看得出来也有些怒意，只是不能说话的他完全表达不出来。于是他干脆闭上眼睛。

    懒得理他，转头就粗鲁地推了章凡几把。“起来吃饭了！”

    章凡茫然地睁开眼睛。

    把他拎着坐好，拿着馒头一口一口地塞着。估计是饿坏了，章凡虽然哽得白眼直翻，却仍是大口大口地吞咽。

    看到他这副模样，突然觉得旁边的骆志昂虽然有些欠揍，却顺眼多了。人家怎么着之前还很有骨气地自己节食了几天！这家伙才刚来，就是一副屈服的模样。

    虽然明知道识时务者方俊杰，但还是觉得章凡讨厌无比。

    ……当然，我还是不承认这是有偏见！

    下午又传来消息，燕铁衣假扮成章凡，故意喝了几口烈酒，跑到力家教场大闹一顿。把对方气得翻了脸。大森府是有苦难言，章凡前脚失踪，后脚就传来他大闹的事情。换了是谁，也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情。没准力家教场还会认为，他们是故意把章凡藏起来呢！

    晚上三更，麻石坡的所有人马全部整装出发，立扑千人堂，奇袭之后再连夜攻击采花帮。燕铁衣传来的命令是：速战速决，要以最快最狠的方式收到最大的效果。也就是说，直接袭杀这两个帮会的老大。

    当然，突袭这件事仍不会有我。

    我只能在麻石坡看管骆志昂与章凡。

    据说这次任务时间紧，辛苦异常。千人堂的总堂口在鹿埔集，采花帮的主坛设在太岗镇，两地相距有六十余里。

    骆志昂和章凡也发现了不对劲。章凡的眼神中带着惶急，骆志昂则平静无波。

    我根本没心情捉弄他们，一夜未睡，站到天明。

    一直看到庄空离带着大家满身鲜血地回来，这才放下心。虽然我们胜利了，但仍损失了些兄弟，甚至连尸体都没办法替他们收敛。

    紧张的气氛开始在漫延。应该说，一直都很紧张，只是我整天插科打诨，故意想忽略。

    稍晚些，又传来消息。大森府派的那四个跑到北方当说客，挑动北边小教派一同参与扳倒青龙社的两拨人分别遭到青龙社的狙杀。四个人全死了。动手的是阴负咎与应青戈。他们一人带一名卫山龙，轻轻松松地完成了任务。可是，骆暮寒竟然偷偷派了另外两个人跟着他们。知道他们遭到狙杀后，他们急赶回大森府禀报。这下子，骆暮寒肯定青龙社已经开展了行动。最后的决战快要开始了。

    是否能逼得骆暮寒放弃鱼死网破，以最小的流血结束这次纷争，就看这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