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起去吧!”
“小娘皮,哭丧啊!”见我只是哭叫,有人的嘴巴已经不干不净起来。仗着人多,有人吆喝着,不如上前来看个明白。
十步,八步,五步……
我从地上暴弹出去,如箭矢般射出,软剑在内力注入下,已经变得笔直。
狂号半声,一个家伙已经一个跟斗倒摔出去。他丝毫没有防备,这一剑刚好刺中他的心窝。
旁边哗地一声,所有人都沸腾了。
没有停留,趁着所有人大乱,便冲进人堆里。
旁边突然闪起一抹眩目的电光,燕铁衣急旋过来,背靠着我。一股暗劲传来,不由地跟着转了一圈。
待到站定,地上已经躺了十多个人。
剩下三人分向不同的方向奔逃。才出几步。燕铁衣的身形飞撑回掠,长短双剑如流星般掣穿,瞬间又收割了三个。
一群人就只留一个站着发抖的问话人。
轻吁一口气,看着那个傻站着不知道该逃还是该求饶的人,问:“燕大哥,这个人你认识?”
燕铁衣眼球都不转动,静静地说:“大红七中两人,刀不留人房振隆死了。剩下的,应该是黑判官崔煌。”
“判官吗?倒不知到阴间他还能不能当这个官!”瞧到那人东西一扔就要跑,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挥剑卷住他的脖子。咬咬牙,内力注入。只听到“咔嚓”一声,崔煌的脑袋已经横飞出去。
没等燕铁衣吩咐,便蹲下身子,摸索着众人的尸身。
这帮子人说准备了秘密武器,到底是什么东西?
忍着恶心摸了一阵,愕然发现竟然有个哨子。想了想,好像刚刚还听到了哐哐的声音。一打量,果然他们还带了铜锣。
抖手将哨子扔出,嫌弃地拍拍手。“燕大哥,这帮人准备了哨子和铜锣。可能是想示警与扰乱你的听觉。”
燕铁衣哼了一声,声音里带了丝怒意。
虽然觉得这些人歹毒,却也能理解。如果今天让燕铁衣逃走,回头就是他们亡命天涯了!
回到燕铁衣身旁,问:“燕大哥,我们继续走吧。”
“记得你第一次看到我杀人时害怕得很,没想到现在也毫不手软了。”燕铁衣的声音沉沉的。
沉默了一会儿,我努力压制着心里的苦涩。“那个时候我太天真了。即使看到裴大哥的凄惨,也总还抱着不切实际的期望。燕大哥,我并非同情那些人,只是……”顿了顿,才将后面的话说出,“很不习惯!”是的,我不习惯!不习惯这种人命如草芥的生活。
“但是我知道自己必须要习惯。与其任人鱼肉,还不如将性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有些事情,刚开始会害怕,到得后来就麻木了。现在,虽然还是难受,却也知道不是人死就是我亡,太幼稚了只是徒惹笑话。
“其实,我第一次杀人很害怕,总觉得手上沾着洗不净的粘稠鲜血。有些事情其实可以不用生死来解决的,为什么有的人就能为一点欲望,一丝仇恨为所欲为。”杀人者,人恒杀之。
今天的他们,明日的我都是一样。不强,就活不下去!
挽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敢去看那些鲜血淋漓的尸体,总是不去想像尸体上残缺的部位是怎么消失的。就连割人肉,削人骨的那滞涩感,也总是忽略。
虽然我很想帮燕铁衣,可对杀人总是本能的抵触。
“这便是人心啊!永远满足不了的人心。”燕铁衣叹着,“江湖饭,原就是拎着自家脑袋过生活。既然动了杀心,就再也停不下手来了。”
突然,燕铁衣低嘘了一声,侧耳静听,屏息如寂。
皱着眉头,又来了一波?这些人,也不嫌累得慌。这都折腾一天一夜了,不累吗?
想想好笑,要是放跑了燕铁衣,他们恐怕要累一生了。
瞧见前面有一片疏木林。我扯了扯燕铁衣,悄声说:“要不,我们先去那里躲躲?”
风中传来了声音。人在奔掠时的急迫呼吸声,衣袂飘拂声,兵刃的轻撞声以及偶而低语的声音。
燕铁衣微点头。我们急速奔过去。人群离得还远,我们还来得及。
到得林子里。我四处打量一番,这里似乎挺适合下陷阱的。我掏出兽夹,用力地扳开。
听到机括声,燕铁衣侧首一笑,应该是明白了我的想法。
选择了一株大树,小心地安置好,找了些草梗枯叶撤掩在钢夹上。顺便把燕铁衣领到钢夹旁边,告诉他具体位置。
斧头怎么办?难不成当暗器抡出去?
为难地看着利光闪闪的斧头,可惜了朱瘸子的打磨手艺,只用一次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