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地爬起来,摸向桌子,倒了杯冷水,却是让胃里翻腾得更厉害,赶紧放下。
对了,记起来了。我喝了酒,然后二试朱世雄,最后是燕铁衣把我抱上来的。
……
我没对人家动手动脚吧?
努力回忆,却是什么都没印象。
……
这要真的轻薄了人家,还记不起来,可就亏大了!
有些摇晃地稍事梳洗一番,便往大厅去。
只见燕铁衣与朱世雄两人精神弈弈地大堂坐着。
……
这两人一夜没睡,比我这睡了的人都精神!
“醒了?”还未开口,燕铁衣便转过头来。
点点头,又是一阵晕旋。
“脸色真难看,”燕铁衣起身把我带了过去,“还在难受?”
借着他的手努力走得正常些,“头好疼!”
“昨儿就提醒过你。”他让我坐下,倒了一杯热水,“这儿也没得醒酒汤卖,你可得忍一阵子。”
“没事没事,”捧着他倒的热水喝了一口,“我们还是赶紧走吧!都老爷那家子像是要起来了。”再不走,又要被罗嗦了。
朱世雄直笑,“我也不喜欢与这官老爷打交道,是得快走。”
燕铁衣丢了一角碎银在桌上,拿起行礼便与我们一同出了客栈。
辛苦地往马上爬,却是腰一紧,被燕铁衣整个人捞到他的马上了。
“我可以骑!”不服气,不就是醉酒吗?居然被小瞧了。
“我们今日便要赶去全家店,你别在路上睡着了!”燕铁衣声音有些低沉。
“不会睡着!”努力扒开他的手,“不要让大胡子笑话我孱弱。”
“好了!”燕铁衣长叹一声,“别乱动。”
“可是……”
“我知道你可以,但我现在不想让你自己骑。”
“燕大哥,”回头很认真地说,“你这样别人会误会的!”青天白日的,就算是我不舒服,也不好吧?
……
……
“坐好!”燕铁衣铁青着脸。
吓得腰一挺,摆了个异常标准的坐姿。
把所有的行礼都扔在那匹空马上,朱世雄也跟了上来。“大当家,杨姑娘想是很不舒服。”
这么硬挺挺地坐着,还跟后面的人隔了两公分,能舒服吗?更何况,我这边还有醉酒后遗症呢!
“我们早些赶到全家店便能休息了。”燕铁衣道。
眼巴巴地瞧到自己的马,觉得它比我还悠闲。这么坐着,还不如自己骑呢!
也不知道过得多久,只觉得腰酸背痛浑身都不舒服,连头都晕乎乎了。
“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开窍的!”燕铁衣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有些咬牙切齿。
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脑袋有些木木的反应不过来。
“放松!”再过得一会儿,他轻叹。
一只大手揽了过来,将我固定住。整个人像泄了气般,软倒在他怀里。“好累!”
“活该!”他轻斥。
“我是病人!”闭上眼睛,任他调整着我的坐姿。
“看来你很喜欢吃药。”
……
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我们已经到了一家大宅子门口。
“醒了?”
……
什么时候睡着的?
燕铁衣环臂一带,将我从马上抱下来。
一落地,就痛得“噢”了一声,整个人就要蹲下去,吓得他手臂一紧把我整个人抱了起来。“怎么了?”
……
屁股坐麻了!
大腿根也麻了!
“让我站会儿!”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句话,死攥着他不松手。
幸亏这里是个僻静的小巷子,除了我们仨也没别人。
“大胡子,不准笑话我!”才缓过一口气,赶紧探头警告朱世雄。“你什么也没看到,是不是?”
朱世雄只是笑,“杨姑娘说的是。”
“能自己站好吗?”燕铁衣扶住我。
“可以,可以!”讨好地冲他笑,“只不过是血液有些阻塞,过一会儿循环恢复就没事了。”
“只是气血不畅,你乱说什么?”燕铁衣面容含冰,瞪了我一眼。
心头一惊,反应过来。赶紧点头,“果然还是燕大哥懂得多。”
悄眼看去,朱世雄明显没仔细听我们的对话,不由舒了口气。
“看似机灵,说话却总是不过脑子!”燕铁衣低声轻斥,“跟你说过多少遍了?”
耳膜轰隆隆作响,伸手把他推开,站定,垂头丧气道:“我知道了。”
陪我站了好一会儿,他才示意朱世雄去敲门。
门里出来个下人,通报后就听得里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一名个头矮胖、额门特亮的中年人冲了出来,他满脸喜色:“大当家,居然是你!”
“全保,好久不见了!”燕铁衣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