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旁边的吴二秀冲我眨了眨眼睛，我才明白，钱胖子这是给我当托的，假装成病人，表演给别人看。

    不过，群众里也有明白人，很快就有人怀疑这是假的。吴二秀立刻站出来，指着钱胖子，很轻蔑的摇摇头说：“你就是个托，一开业就有人痛哭流涕的感谢，忽悠我们这些人，没那么容易！”

    当即就其他人响应：“没错，这种伎俩骗谁呢？”“我们才不会相信，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啊？”……

    我就看不懂了，吴二秀怎么还站出来戳穿了钱胖子的表演，这是怎么回事？

    钱胖子立刻擦干了眼泪，愤愤不平的说：“哼，你不相信叶医生的医术可以自己来试试。他治好过我的病，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吴二秀冷笑一声，坐在桌子前，用下巴冲着我点了点：“好啊，我刚好有些头疼，那就让这位叶神医给我瞧瞧，要是真能立竿见影，我就心服口服；可要是没效果，你们就趁早关门！”

    “哎，你这是来砸场子的啊，人家第一天开业你就……”钱胖子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帮吃瓜群众拉到一边去了。

    我只好伸出手来，搭在吴二秀的脉上，又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奇怪，吴二秀的脉相怎么那么乱，难道她真的生病了？

    可我一时间难以断定她究竟得了什么病，现在那么多人，我也没法细问，她说自己头疼，我便用银针扎了几处能止疼的穴位，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吴二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脸吃惊的说：“还真的不疼了，那么快就好了。叶医生，你还真神啊。”

    又有人怀疑她也在作假：“你和那个胖子两个人不会都是托吧？”

    吴二秀理直气壮骂了一句：“你们这些人脑子有病吧，不相信自己来试试，反正人家开业前三天免费，你怕什么？去医院看病的人都是托吗？我看你是要先治一治脑子了！”

    她说完，一把将别人推开，走了出去。

    经过钱胖子和吴二秀的一番表演，一个人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果然消除了大家的疑虑，让那些身体本来就不舒服的人来找我试试。当然，最重要的是免费，不花钱的事谁都觉得无所谓。

    一切比想象的要顺利，中医养生馆的生意很快红火起来，赵南天喜不自胜，还没一个月，就给了我一万块奖金，说这是我应得的。

    我总觉得钱胖子和吴二秀的方式有些不对，虽说能打消别人的顾虑，但是说到底还是骗人。钱胖子则一边照着镜子，一边对我说：“你小子脑子能不能灵光一点，咱们又不违法，只要能赚到钱，何必计较那么多？”

    吴二秀一边摆弄着指甲，一边笑着说：“胖子，承祖和你可不一样。承祖是老实人，他自然有他的原则。”

    孙晓燕听说钱胖子和吴二秀做托的事之后，也明白了过来：“怪不得赵南天那个时候让我出去买药，他是想把我支开，免得我破坏了你们演戏啊。”

    “赵南天是多精明的一个人，他知道你的性格，心直口快，说什么都没遮拦。”我叹气说道。好在我们不是害人，只是争取别人的信任，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钱胖子对着镜子照了半天，一脸纳闷的问我：“承祖，我这脸上的黑斑颜色怎么越来越深，还又多了几颗。你帮我瞧瞧，这是咋回事？”

    不光是钱胖子，还有吴二秀，脸上同样多出了几颗黑斑。我想起开业那天给吴二秀把脉的情形，不禁紧张起来。

    我又把手搭在钱胖子的脉搏上，他的脉相和吴二秀一样，十分杂乱，我竟一时之间找不出原因。

    “承祖，你说我是不是老了，脸上都长斑了，再这样下去，没弄到钱，那姓赵的就会把我甩了。”吴二秀很惆怅的对我说。

    “不，二秀姐一点都不老。”我赶紧说了句话安慰她，随后也皱起了眉头：“钱胖子也才二十岁，一个男人脸上也长这种黑斑，我想原因肯定没那么简单。”

    孙晓燕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对我们说：“二秀姐，胖子，老实说，我觉得你们身上带着一股阴气，一靠近你们，我就全身发冷。”

    吴二秀和钱胖子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神色有些惊恐。我的耳边又传来了蛙叫：呱呱，呱呱……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