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池不大会说谎,要是平时忽悠忽悠那些权贵,装疯卖傻假装引神上身,这倒可以;但是绝不会无中生有!更不会将本来有的事说成没有。
小时候偷吃东西,都不会好好骗过去,说的话漏洞百出,平白叫师兄弟笑话。
可是阿离怎么不记得自己自小被欺负排挤?
按理说,自小到大的记忆十分清晰,不可能有遗漏才对,怎么会记不得那事呢?
而且阿离觉得,自己这性格,不应该是会任人欺负的性格啊!
阿离搔了搔头,道:“这事先别说了,赶紧把神誉送到赤帝那里去要紧!”
胡三生微微摇头,“神誉还只是神之子,不能直接上天,我要等到天黑之后,带她从偏门进去,不能走南天门。”
胡三生又碰了碰阿离的手肘,道:“可否先让我到阿离你家去?”
阿离觉得胡三生对她反而变得生疏了。
她很怕是自己的态度让胡三生这样。
于是她赶紧道:“没问题,而且我是相信你的!”
说出来了!
其实也没那么难。
而且阿离说出来之后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就是相信他,就是从内心相信她!
然而胡三生的表情却让阿离觉得,自己只是在安慰他。
“谢了。”
胡三生又对映池道:“还要劳烦小映帮我去趟宫里,安抚下娘娘,我可能要离宫多几日。”
映池立即答应下来,道:“没问题!你只管去忙你的!常妃娘娘善解人意!”
善解人意?真是在映池的眼中,常妃娘娘才是善解人意的。
还真是情人眼中出西施。
阿离怕映池搞砸了,道:“我教你,你去跟娘娘说,胡三生的家里出了事,他得回家里几日,相信有你陪着常妃娘娘,娘娘都不会想到胡三生。”
最后一句,阿离真是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皇宫戒备森严,映池用瞬身符咒来去倒是没事,只是一个皇帝的女人喜爱和道士谈天说地,这叫怎么回事!
映池将孟江放下来,孟江便要抢神誉。
胡三生侧了侧身道:“你最好别动,神誉现在被我用千年龙睛护住元神,稍有不慎,就连去地府投胎都做不到了!”
孟江没法,只能瞪着胡三生。
还是阿离道:“跟着一起回去吧,我相信这事情不简单!”
到了阿离的家,阿肃似乎刚出来,要做胡饼卖,阿离赶紧道:“阿肃哥,今天咱们不卖了。”
阿肃一看胡三生抱着神誉回来,心中疑惑,但是面上却是紧张焦急的神情。
“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神誉她怎么了?”
阿肃又看阿离的脖子,道:“妹妹你也受了伤?你们到底是去干什么?妹妹你究竟是去了哪里?彻夜未归的,真是急死我了!”
阿离一看阿肃面色不好,困顿疲惫,心里内疚的很。
她哪里知道自己这一去,竟然经历了这样的事。
自小与阿肃相依为命,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自然知道自己对彼此很重要。
如果阿肃彻夜未归,阿离也会焦急万分,彻夜难眠。
“阿肃哥,我没事,脖子上的是小伤,不要紧的。此事说来话长,先进屋再说吧。”
阿肃道:“那好吧,你们进屋,我把摊子收了。”
待阿离他们进去之后,阿肃却坐了下来,面朝街巷,笑了起来。
无声的笑。
但嘴巴咧了很大的弧度。
看样子,那神之子不死也残,太元玄女和太阴星君是绝对不会放过胡三生的!
胡三生滚的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再出现,打扰他与阿离的生活!
阿离见胡三生要将神誉放回那小杂货房改的屋子里,赶紧道:“去我屋吧,我屋大!”
胡三生谢过之后便将神誉放到阿离屋里的床上,这才喘匀了气。
老实说,胡三生给人的状态很不好。
眉头紧皱,脸色苍白,嘴角的血虽已经被擦掉,但阿离知道,他绝对受了不轻的伤。
尤其那天雷不似寻常!似乎沾染别的气息,砸下来的时候猛烈至极,怕是平日里不怕天雷的胡三生也被波及。
阿离给胡三生倒了杯水,道:“你到底伤到哪里了?刚才在外面,现在就你我二人,你可以告诉我的。”
胡三生抿了口水,道:“无碍,我只是比较担心神誉而已。”
“怎么可能无碍,我看到你吐血了!”
胡三生摆摆手,道:“我真的没事,倒是阿离,你的脖子也受了伤,你坐下来,我给你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