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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晚饭,我犯困的躺在炕上,脑袋枕在了姥姥盘着的腿上,一遍一遍的打着哈气。
姥姥轻轻抚摸着我的脑门:“喜妹啊,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怎么晚上吃了几口饭就不吃了?”
我迷迷糊糊的应着:“姥姥,我其实没吃饱,我还饿,可我不想吃饭,一吃饭我就想吐……”
姥姥忽然绷紧了身子,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消失了,就连耸搭在眼睛上的眼皮也慢慢地睁开了。
“哈……”我有打了个哈气,见姥姥神色不对,懒洋洋的问,“姥姥您咋的了?是困了还是饿了……”
姥姥直直的看着我好一会,慢慢松懈下了绷紧的脸,再次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姥姥不饿也不困,喜妹困了就睡吧,睡吧……”
姥姥说话的时候,那摸着我脸的手就划拉到我的眼睛上,本来我就困得睁眼费劲,被姥姥这么一摸搜,就彻底睁不开了。
慢慢的,我睡着了……
我知道我自己是在睡觉,可我的耳朵却还能听见声音,不知道为啥,原来睡觉听别人说话的声音特别模糊,但是这几天却越来越清晰。
“姥姥,喜妹是不是回来了?”门外响起了小舅舅的声音。
“是,都吃过饭睡下了,景言你就别担心了,赶紧睡去吧。”姥姥应着。
“嗯,那我睡去了。”
我闭着眼睛慢悠悠的想,小舅舅果然是疼我的,这么晚了还不放心的过来看我。
“喜妹睡了?”老太太收拾完桌子走了进来。
姥姥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虞晓英我给你说个事情,你坐下。”
老太太皱了皱眉:“啥事啊,神叨叨的。”
姥姥的声音更低了:“刚才喜妹说明明没吃饱,但却吃不下饭了,因为一吃饭就恶心想吐,你说会不会是……”
老太太安静了好一会才又道:“不会啊,还没到时候,我明明记得我当初算的是等喜妹十七八的时候……”
“喜妹的身子骨本来就和别人不一样,当初你给她算的时候,也说要忌腥,忌血的,你就确定喜妹没粗心的自己沾上了腥血之类的东西?”
“没有啊,就为了喜妹忌腥,我从来就没做过鱼,家里养活的鸡鸭要杀的时候,我都是送到别人家杀的……”
“难,难道……坏了!”老太太一拍自己的脑门,“今天早上周寡妇说了些难听的话,喜妹一着急给人家咬了,我下午去周寡妇家的时候,还看见周寡妇的手背上带着个牙印,血淋淋的。”
姥姥点了点头:“那就是了……你说现在咋办吧,喜妹吃不下饭,一顿两顿还行,可要是时间长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还能咋办?她喝了血心就刺挠了,要是不给她喝血,她会变成啥样咱俩谁都说不准,反正我当初也算着等十五六的时候供着她血喝,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姥姥也是跟着叹气:“压不住了……就要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