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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那张脸问的一愣,我根本就没吃,哪里知道?
不过想起老太太平时总跟我说,做人不能小气,所以我就把手里那一整串的葡萄都朝着那张脸扔了去。
甜不甜吃一吃不就知道了么。
杨树林儿和小虎子被我这动作弄的有点懵,捏着嗓子小声喊:“苏喜妹你干啥呢?好好的葡萄往地上扔。”
我理所应当的指着那张脸:“那地里有个东西也想吃葡萄,先给它,你们俩别着急,我再摘。”
杨树林儿被我造的一愣,往葡萄架子下面看了一眼:“苏喜妹你搁那大白天做啥梦呢?地里哪里有东西啊?”
小虎子本来胆儿就小,挂个风都能被吓哭的手,听见我这话,吓得当即松开了把着梯子的手,一边往院子外跑,一遍喊:“有鬼!我的妈啊!鬼!妈!妈!你搁哪呢?我想你了!”
小虎子的声音特别响亮,尤其是那不着调的哭声,都破音了,坐在屋子里的小虎子他姥姥,听着声音往外这么一看,直接就看见了我和杨树林。
“好哇!偷葡萄偷到我家来了!看我今天不抓着你们,找你们家大人好好说叨说叨!”小虎子他姥说着就往外走。
杨树林儿被这么一吓唬,也是松了手,转身爬墙就跳出了院子。
剩下我一个人站在梯子上,本来就晃悠,再加上没人扶着,我还没明白过来是咋回事呢,人就从梯子上摔了下去。
我心想这下完了,从这么高的梯子摔下来肯定得老疼了,可随着我的身子落在了地上,不但没疼,反倒是往地底下陷了进去。
葡萄架下的地,就好像一张会吃人的嘴巴,一直把我往里吞啊吞的。
跑到后院的小虎子他姥一看这状况,也忘记骂人了,赶紧扯过来一根竹竿子往上捞我。
当时这金半仙就在小虎子他姥家串门子呢,也就刚巧看见了这一幕。
我被捞上来之后,浑身臭的跟什么似的,后来我才知道,那葡萄架子下面不是实成的土地,而是挖的坑里面灌的粪。
我是被金半仙和小虎子他姥一起送回家的,我家老太太一见到我被熏得脸都绿了,用井水把我从里到外泼了一个遍。
随着我身上的粪慢慢被冲掉,看热闹的金半仙忽然就指着我的屁股,哈哈的笑:“哎呦喂!这喜妹就是不一般,掉了一回粪坑,咋还多出来了一条尾巴?”
老太太伸手把挂在我屁股后面的那个尾巴拽了下来,往地上这么一扔,金半仙登时就笑不出来了,就连小虎子他姥都愣住了。
“这,这哪里来的黄皮子?”
我低头这么一看,认出来了:“老太太,这就是才刚在葡萄架下面,管我要葡萄的那张毛脸。”
金半仙不明白:“葡萄?要啥葡萄?苏喜妹你掉粪坑还找理由?”
老太太找了一根树枝,挑了挑那死去的黄鼠狼,一串葡萄就从它的怀里掉了出来:“想来这黄鼠狼是路过院子的时候,掉进粪坑给淹死了,也算是巧合,我家喜妹天生就对这种玩意儿敏感。”
虎子他姥就毛了:“杨婆婆那咋整啊?我记得这东西寻仇啊!”
老太太把树枝扔了,拍了拍手:“没大事,改明儿我帮着给超度一下,然后挑一出安生的地方,给它起一处坟包,不过你记得,你家今年所有的葡萄都不能吃了。”
小虎子他姥千恩万谢的回家摘葡萄去了。
金半仙也要跟着溜,老太太却笑着搁她的身后喊:“她金婶子,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一点眼力都没有,自己以为自己是啥就是啥了?还我家的喜妹后面长尾巴了,这话说出去你自己个也不怕闪了舌头。”
金半仙被我家老太太说叨的连个屁都没敢放的走了,不过从那之后,她只要一见到就保准说我掉进粪坑里的事情,不过她特别奇怪,只说我是咋掉进去的,后面的就一概不提。
“怎么着金水仙,今儿来我家是来砸场子的?”老太太撸下了挽起在胳膊上的袖子,一脸不善的迈出了门槛。
说实话,老太太也不怎么喜欢他,说一个男人却没有阳刚全是阴柔,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祸害。
金半仙是真的有些惧我家老太太,赶紧摆了摆手:“哎呦喂我的杨大姐啊,您说这话不是外道了么?我看谁家笑话也不敢看你家的不是?”
老太太嗯了一声,然后就不吱声了。
金半仙被晾在了院子里,无奈只能自己讪讪的道:“其实今儿个我来啊,是有事求您的。”
“求谁也没空,你找别人去吧。”姥姥搂着我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