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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的一句话,直接把我限制在了门外,我眼巴巴的看着老太太搀扶着姥姥进了里屋,自己站在原地心刺挠的难受。
“呃呃呃——!呃呃呃——!”
里屋,再次响起了奇怪的声音,紧跟着,其他人七嘴八舌的声音也接连的往我的耳朵里吹。
“大齐啊,你这到底是咋的了啊?你别吓唬我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东东可咋活啊?”
“吐了,又吐了……血!这次大哥咋吐出来的是血呢?”
“都别吵吵了,让我瞧瞧再说!”
我这心实在是痒的不行了,眼珠子一转,小心翼翼的朝着门口走了去,反正老太太只说不让我进屋,又没说不让我站在门口。
矮冬瓜见我要走,赶紧拉住了我的袖子:“喜妹姐你别走,我害怕……”
我一愣:“怕啥啊?”
矮冬瓜不敢回头:“我怕棺材里的死人。”
“那不是你奶么?”
“那我也害怕……”
“瞧你那点出息!”我实在是着急看热闹,一把拉住了矮冬瓜的手,拽着他一起走到了里屋的门口。
矮冬瓜窝在我的身后不敢看:“喜妹姐,才刚那个……奶奶,不是说不让你看么……”
“瞎说,我家老太太只说不让我进去,没说不让我看。”
“可……”
我回头瞪他:“你再墨迹我就让你自己去守着你奶的棺材。”
“……”矮冬瓜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巴,一双溜圆的大眼睛委屈巴拉的看着我。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回头的时候,刚巧见里屋那些聚集在炕边上的人都散开了,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坐在炕沿上。
虽然看不清楚躺在炕上那个男人的长相,但我却能看见那一股一股顺着他嘴巴和鼻子里冒出来的血沫子。
真的是血沫子,红红的还带着泡泡。
老太太看了看那个男人,先是掐指算了算,然后从带来的小布兜里,拿出了朱砂的盒子,用手指头沾出来点,点在了那个男人的眉心上,接着就不动弹了,好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屋子里可安静了,所有人都跟着搁那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凤先开了口:“咋,咋成黑的了?”
啥玩意成黑的了?
我正纳闷,只见老太太又用手指头把男人眉心上的朱砂蹭了下来,趁着老太太一抬手的功夫,我看的真亮,只见刚刚还通红的朱砂,眼下黑的跟什么似的,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太太是把锅底灰抹在了那个男人的眉心上。
老太太没吱声,把沾着黑色朱砂的手放在了鼻子前,闭上眼睛这么一闻,等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脸就绷了起来。
“怎么有种下面的腥臭味?”老太太狐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后站起了身子,走到了进屋就坐在了椅子上的姥姥跟前,“邓金枝,你闻闻。”
姥姥探着鼻子也是闻了闻,随后肯定的点了点头:“是下面的味道。”
老太太听了姥姥的话,就更想不明白了:“这人明明还有阳气,怎么会有下面的味道?”
“虞晓英啊,一般都是将死之人,身上才会带着半阴半阳的味道。”
“这个我知道,不过我刚刚算了算,那男人阳火虽若,但还未尽,看着并不是死相。”
姥姥想了想,缓缓开了口:“既然和下面挂钩,这病你就先别看了,等我晚上下去一趟吧,先看看下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然后再说。”
老太太并没有还嘴,也是跟着附和:“主要是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阳寿尽了,若是尽了的话,这就是命,咋的咱也不能从阎王爷的手里抢人。”
姥姥点了点头:“嗯……”
“啥意思啊这是?”听得迷迷糊糊的刘凤,冲了过来,脸上全是眼泪,“难道说我家大齐不行了?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嘛!”
老太太摆了摆手:“你也先别急着哭丧,你家男人不是一般的外病,这事儿还是先弄清楚再看得好。”
“啥,啥叫弄清楚了?弄清楚啥啊?”刘凤是真的急了,“我家大齐原本好好的,就上坟地送了老爷子之后,回来就啥也不知道了,这肯定就是冲着不干净的东西了啊!这事儿不是明摆着的么,还用弄啥清楚啊?”
老太太皱了皱眉:“你咋呼啥啊,有啥好咋呼的?是病就要知道原因才能看,不知道原因瞎看,只能让你家男人死的更快。”
刘凤委屈的抿着嘴,眼泪一双一对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