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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说话,也静静的看着他。
可别看我表面淡定,其实我这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一双手死死捏着自己的裤子,好在这裤子结实,不然就给我撕坏了。
其实我现在是赌,就是赌。
我赌恶狗大仙既然在我姥姥没了之后,三番五次的勾我魂魄,不让我安生,他就是想要我接手姥姥走阴的事宜,不然的话,他直接等着万年之后享用姥姥的残魂多好?犯得着总上来骚扰我么?
可他为何就看上了,非要我接替我姥姥,我并不清楚,而眼下,我也没有那么多闲心去想这厮干嘛就偏偏非要找我,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要让姥姥投胎。
“我确实想要你接替你姥姥。”沉默了好久的恶狗大仙,终于开口了,“但我可不想要一个废物。”
我防备的看着他:“你啥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和我签契约。”恶狗大仙说着,眯起了眼睛,狗舌头一圈一圈的舔着自己的嘴唇。
“再过几天,就是鬼门关大开的日子,如果你能在这之前,带着一个阴魂下去见我,我就同意和你签这个契约。”
“什么叫带着一个阴魂下去?”
“自己想吧。”
就在我急的不行的时候,恶狗大仙却笑得跟什么似的:“记着,只要鬼门关一关上,你要是还没带着阴魂下来,那你也就不用再惦记你姥姥了。”
“你……”
我还想问啥,可那恶狗大仙却转了身子,摇摇晃晃的朝着十字路口的西边走了去,很快的,便是消失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这死狗……
我站在原地磨牙,话也不说清楚了,真不知道它到底是上来干啥来了。
“滴答……滴答……”
手腕上的鲜血还在往地上滴答着,我疼的皱眉,赶紧将我刚刚从家里倒腾出来的蜡烛和镜子之类的东西,挖个坑给埋了,然后匆匆的回到了我家的院子。
我刚一走进院子,就看见姜庄从我家大屋里走了出来,四目相对,我先行别开了自己的脸,捂着胳膊想要进屋。
姜庄也正朝着小舅舅屋子的方向走着,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几不可闻的说了一声:“为什么会是你呢……?”
啥,啥玩意儿就是我了?
我停下脚步想要问个明白,可姜庄已经进了我小舅舅的屋子里,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似的。
“喜妹回来了?”里屋,响起了老太太的声音。
我收回神,答应了一声,迈步进了屋子。
屋子里,只有老太太自己,孙桂琴应该是被刘凤带去了小院子,刘凤结婚的那天就说过,以后就让她和大舅照顾孙桂琴,老太太年岁大了,也是该清净清净了,大舅当时听了这话,感动的够呛,虽然啥也没说,但却死死握住了刘凤的手。
从那之后,孙桂琴基本上就不搁大屋睡了,这几天我一直惦记着姥姥的事情,倒是没有注意,如今想想,刘凤确实是说到做到了。
“手咋弄的?”我一进屋,老太太就看见了我那还在流血的手腕。
我把手藏在了身后,摇了摇头:“没,没啥。”
老太太又扫了我一眼,随后慢吞吞的从炕上下了地,打开柜子,拿出了纱布之类的东西,对着我招了招手。
我站在原地没动弹。
老太太瞅了瞅我,下了死命令:“过来!”
我一个激灵,不敢再墨迹,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老太太二话不说,拉过我的手搁灯下看着。
我的手腕很细,用桑裁缝的话说,我是个天生小骨头棒子的人,骨头细的伸手可握,我当时听了那话,还不咋乐意,因为我们村儿的姑娘,都生的膀大腰圆的,谁家找媳妇也都乐意找那样省的,好生养,还能生大胖儿子。
桑裁缝却笑着摇了摇头,说我骨缝藏肉也是福气,只不过我的福气不搁我们村儿罢了。
不搁我们村儿那搁哪啊?我就不懂了,可等我再问桑裁缝的时候,桑裁缝却只是笑看着我而不再回答。
“下手没个轻没个重的。”老太太瞅了瞅我的手腕,仔细的开始给我抹药,用沾满了酒精的药棉花,围着我那沿着手腕割开了一圈的伤口,一点一点的擦拭着。
我疼的直呲牙,想要躲开,手腕却被老太太死死地给握住了。
“知道疼就下次轻点。”老太太头也不抬的说,“别整天虎超超的,要是哪天力气使大了,把手腕子给割下来可咋整?!”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我怕我一接话,老太太就会问我这到底是咋弄的,忍着酒精烧肉的疼痛,半个小时之后,总算是见老太太收拾起来了家伙事儿。
我虚弱的拖鞋爬上了炕,胡乱的脱掉衣服,闭眼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