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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的一个下午,我都想尽办法的想要和姜庄单独谈谈,问他他说那句话到底是啥意思。
可姜庄却完全忽视我的存在,一个下午都搁小舅舅的屋子里睡觉。
碍着我家老太太搁院子里坐镇,还有那个和姜庄一直呆在一起的姜总和我爸爸,我只能忍,等,却没想到这一个忍,一个等,竟是直接等到了太阳下山。
好不容挨到吃晚饭了,姜庄这才和他的姑姑,还有爸爸进了大屋,刘凤正端菜呢,见着了姜庄他们,赶忙热情的招呼。
“赶紧坐下,我听说你们大城市来的人都喜欢喝汤,我特意做了一个,你们等等啊,我再端个汤就能开饭了。”
我原本是和矮冬瓜坐在炕上的,低头的时候,我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筷子,见少了一双,就主动下了地,去厨房拿。
估摸着薛小年搁我家吃饭的事儿,被刘凤给忘记了,虽然我不爱搭理那薛小年,但既然老太太把人给留下了,就不能少了人家的筷子,不然就薛小年那德行,肯定吃着我们家的,还得埋怨我们家人给她脸色看。
“你咋又来忙活了呢?不是没菜了么?”厨房里,大舅见刘凤又走了进去,皱了皱眉。
刘凤掀开我家的大锅:“咋没有,我听说那城里人啊都爱喝汤,我特意做了一个,这就给他们端上去。”
大舅似乎还在生我爸爸的气,或者说他一直都在生我爸爸的气,所以语气有点不好:“差不多就行了。”
刘凤把汤端出锅:“那咋能行啊?你不知道,今天那个庄小少爷的姑姑,就是那个叫什么姜总的,塞给了我好大一比的钱呐,我数了一个小时,你猜猜多少?一万呐!说是给咱妈的看病钱。”
大舅明显就不乐意了:“这钱就是收那也是妈收,你赶紧给人家还回去。”
“我不的,以后喜妹和东东上学那都是钱,上学的孩子就得穿的体面一些,不然得让人家瞧不起的,改明儿我就去给喜妹和东东一人做一件新衣裳,剩下的钱我肯定是要给妈的,但那也得等那个庄小少爷他们走了之后。”
“你!哎……”
“哎呀,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我搁厨房门口听着这些话,心里就不是个滋味了,有钱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什么我爸爸,什么姜庄,什么姜庄他姑姑,都只会用钱砸人!
不想让刘凤和大舅知道我听见了这些话,转身我又回到了屋子里,自然的,我就没有给薛小年拿筷子。
刚好,这个时候老太太拉着薛小年进了屋子。
矮冬瓜这个没眼力价的正好刚分完筷子,一看见薛小年进来,扯着个大嗓门子的就嚷嚷了起来:“哎呀,这咋还少一双一筷子呢?一,二,三……”最后数到薛小年那,矮冬瓜没心眼的就说,“就她没有筷子。”
结果可想而知,薛小年那原本就拧巴巴的一张脸,拉的那是要多长就有多长。
不过还好,这话给刚端着汤进屋的刘凤听见了,刘凤把自己的筷子给了薛小年,自己又去厨房拿了一双。
筷子的风波过去了,接下来就是座位的问题了。
原本,我和矮冬瓜,孙桂琴还有老太太一直是搁炕上的,然后我大舅和刘凤挨着我们旁边坐,我爸爸和姜庄还有他姑姑,坐在地上的凳子上,搁我们对面。
我们家的桌子原本就不大,原本这些人坐在一起就够挤吧的了,今天又多出来了一个薛小年,还真是坐得有点费劲。
我爸爸和姜庄的姑姑,还有姜庄连动都没有动弹的意思,老太太也没有让他们动弹的意思,毕竟来了就是客人。
“那啥啊,喜妹,你带着东东挤一挤,让小年坐过去。”老太太说着,推了推我和矮冬瓜。
刘凤在一旁拉着薛小年的胳膊,附和着:“是啊,小年,你脱鞋吧,上去和喜妹她们坐。”
我和矮冬瓜谁也不乐意,因为矮冬瓜是个左撇子,平常我俩坐在一起还打仗呢,就别提这眼下都快要贴在一起了。
可是还没等我和矮冬瓜挪地方,那薛小年挣开了刘凤的手,耸搭着个眼皮子,拧扯扯的就走到了姜庄的身边。
“那个,炕上太挤了,大哥哥,你能往那边坐坐,给我腾个地儿吗?”
薛小年这声音根平时那大苞米茬子的味道根本就不一样,就跟谁掐住了她的嗓子似的,说出口的话又细又软。
矮冬瓜听得受不了了,一个劲儿的搁我身边搓着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