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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很安静,只有薛小年的声音一直断断续续的响起。
我坐在炕上听的很认真,毕竟我这次不是来玩来了,不像是某些大爷,趁着人家讲故事的时候,已经进被窝闭上了眼睛,看那德行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薛小年讲来讲去的,我倒是没啥,她却是把她自己给吓的够呛,整个人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我从来就不怕这些东西是其一,其二是,薛小年讲的事情,我是见过的,就那天晚上我坐在我家院子门口的时候,亲眼目睹了薛木匠一个人搁院子里神叨叨的,所以眼下等薛小年再讲一遍的时候,我连点反应都没有。
“所以,你觉得是爸是中邪了是吗?”
薛小年点了点头:“我爸从我妈被埋了的那天晚上开始,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他是咋的了,可正常人哪有这样的?”
我点了点头,也钻进了被窝里,确实,正常人没有那样的,不过这到底是咋回事儿还不好说,现在也就晚上八九点钟,我得先睡觉,养足精神之后,等十二点看看薛小年他爸还作不作了。
薛小年见我也躺下了,这才恋恋不舍的从姜庄的身边蹭了过来,挨着我躺下,关上了灯。
屋子里黑了下去,安静的只剩下了呼吸声。
接连的几天我都没有睡好,眼下我一沾上枕头,眼皮子就发沉,薛小年好像挺精神的,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咋了,不停的搁我耳边问着姜庄这,问着姜庄那的。
我是闹心又无语,我又不是姜庄肚子里的蛔虫,我上哪知道那么多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薛小年给墨迹的睡着了,等再次睁开眼睛的,也不知道到底几点了,反正哪哪都是安静的,屋子里还是一片的漆黑。
尿急的我,小心翼翼的从炕上摸索到了地上,打开门走了出去,一路摸索着朝着大门的方向走了去。
大屋也是一片漆黑,估摸着薛木匠也睡下了。
我没有朝门外摸索,而是凭着记忆,朝着屋子里的西头走了去,我记得,李秋菊一直羡慕城里人的生活,所以就连她家的厕所也是搁屋子里的,想当初那厕所刚弄好的时候,李秋菊那家伙在村子里显摆的,都快要上天了。
这事儿,村子里的其他人倒是没说啥,只有那周寡妇不屑的道,说人家城里人搁屋子里上厕所,那是有自来水,直接能把脏东西给冲下去,然后还问李秋菊,我说她李婶子啊,你家连个自来水都没有,那拉出来的东西难道就打算一直搁屋子里放着?
李秋菊当时虽然被周寡妇噎的满脸通红,不过事后也没见她上院子里上过厕所。
好不容易,我摸索到了门口,我推开拉门走了进去。
这厕所还真不大,我以大字型伸展开四肢就能碰触到四面的墙壁,中间的地上放着一个水桶,估摸着这就是上厕所的东西了。
我看着那水桶纠结了半天才脱下裤子,厕所里没有灯,我怕尿到桶外面,想了想,觉得这大半夜的也没人能起来,就没拉厕所门,一边尿一边想不明白,这每次拉完尿完还要往外面拎,多费事啊!
汗毛忽然竖了起来,虚汗顺着我的额头流淌过了我的面颊,还没尿完的我并没有看见啥,可我的身体反应却好像是我看见了特别恐怖的事情。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屋子外的大门竟然被打撞开了,一股强力的风卷了进来,眼看着门上挂着的塑料门帘被风刮了起来,我下意识的一把拉上了厕所的拉门。
这个时候能是谁回来?薛木匠和薛小年都搁家呢啊!难道这个家除了薛木匠和薛小年之外,还有别人也有钥匙?
无数想法瞬间涌进我的大脑,死死握着拉门的指尖僵硬又冰凉。
害怕到没怎么害怕,主要,主要是我这裤子还没提上呢啊!
等了半天,没听见外面有任何的声音,我慢慢松开了把着拉门的手,开始迅速提着自己的裤子。
透过那磨砂的拉门,我就琢磨,难道是这家里进贼了?
忽然,一阵脚步声就响起在了厕所门外的走廊里,我听得很清楚,那脚步声很轻却很黏,就好像有人光着脚穿着那种软塑料的拖鞋,在走廊里轻轻的走着,发出“咂咂……”的声响。
这裤子刚提上一半的我,赶紧起身将屁股拱在墙上,再次伸出双手死死的推着拉门,闹心的要死,想当初那李秋菊干啥就那么省钱啊?咋就不能在厕所上安把锁呢啊?
厕所外一片漆黑,那说不清楚是人还是什么的脚步声,还在走廊里徘徊着。
慢慢的,我感觉那脚步声朝着厕所的方向走了过来,随着那“咂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我下意识的眯起眼睛,透过面前这要多模糊就有多模糊的花玻璃门,隐隐约约的看见外面飘着一抹红色的东西。
裙子?这贼是个女的?
嗖地,被我死死推着的拉门竟然被外力拉开了一个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