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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薛木匠的话,脑袋都大了。
如果按照他的说法,那么那天晚上我看见他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举动,也就能够解释的清楚了。
可要是他说的是真的话,那就是薛小年在说谎?可是想着薛小年睡觉之前吓得脸都白了,又不像是在说谎啊?
猛地,我就想起来,刚进门的时候,听见薛木匠搁屋子里敲打东西的声音。
“喜妹啊,既然你来了,你就一定要帮帮叔啊,不然叔可真的就活不了了啊?”薛木匠老泪纵横,似乎真的很担心薛小年。
我想着心里的疑问,就问:“叔,我刚才来的时候,你搁屋子里弄啥呢啊?”
薛木匠一愣,或者说浑身都僵硬了,看着我好半天,才磕磕巴巴的说:“那,那啥,有个活,人家让我抓紧赶工。”
“喜妹啊,你说你婶子确实是没了,可我和小年还要继续活下去啊!”薛木匠说着,眼泪就又流了出来,“可小年总觉得,她妈一死,我就开始忙活,是对她妈妈没有感情,可是,可是……”
如果要是这么说的话,这事儿倒是也能说得通。
不过,这事儿是说得通了,我这脑袋就更大了,因为我现在真的是分辨不出来,薛木匠和薛小年这父女俩,到底是谁在说谎,到底是谁有问题!
薛木匠拉着我的手,墨迹个没完没了的,我这一看,照着这么墨迹下去,天亮了他都说不完,就赶紧说我困了,想回去睡觉了。
薛木匠这才咽了咽吐沫,说:“好,好,去睡吧,只有睡足了,你才能帮我家小年啊!”
就这么的,我在薛木匠的目送中,回到了薛小年的屋子。
屋子里,安静如初,薛小年和姜庄一个在炕头,一个在炕尾,看样子都睡得很熟。
我脱鞋上了炕,躺进了被窝里,却怎么也睡不着。
静下心来想,薛小年和薛木匠两个人说的话,虽然各执一词,但都让人觉得很合情合理,那么,问题究竟是出在了哪里呢?
“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
这,这是啥动静啊?
我仰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看了去,是房门!
想当初,那个啥玩意都追随城里人的李秋菊,非要弄一个什么转锁,就是那种圆圆竖起在门上的一个揪,中间还有个能按进去的小按钮,想要开门的话,一转那个圆把手就能把门打开。
从薛木匠家安上这锁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奇怪,而眼下,就是这把锁,正快速的转动着,晃动着……
那剧烈晃动门把手的声音,响彻在了里屋,就好像门外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开门进来,但因为房门被锁上了而心急又生气。
“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
是谁想要如此迫不及待的进来?
难道是薛木匠?
可是我并不记得我锁门了啊?再说了,薛小年家这门我根本就不会锁啊,我记得我就是进屋之后,轻轻地把门给关上了。
可如果房门没锁的话,为啥薛木匠进不来?
难,难道!
我忽然就响起了老太太以前说过的一句话,每个门上都有一个门神,常人门进来的门,总东西却进不来,只有屋子里有人把门打开,它们才能够进来。
莫,莫不是……
“悉悉索索……”
原本在我身边熟睡的薛小年,忽然就动弹了起来,她直挺挺的坐了起来,眼睛半眯着,嘴巴轻轻地动弹着,好像是嘀咕着啥,但却并没有发出声音。
这,这是咋的了啊?
就在我看着薛小年的时候,薛小年却转身下地,连鞋都没穿的就朝着门口走了去。
她,她要开门?
我大惊,起身就想下炕追过去,可我不过是刚刚要坐起身子,腰便是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给揽回了被窝。
嘘……”姜庄对着我摇了摇头,他黑曜石般的眼睛,没有半分的睡意,清醒的好像一直都没睡着过似的。
我朝着他挤眉弄眼,急的跟个什么似的:“你干嘛啊?你没看见薛小年要去开门吗?你没听见那门把手晃动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