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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妹,再忍忍!”桑裁缝松开了压在我身上的手,转身又开始往银针里穿起了红线。
我躺在炕上,见桑裁缝又开始捣鼓了起来,其实是想跑的,可疼痛让我眼前一阵阵的晕眩,我有那个想跑的心,却没那个跑得起来的力气。
桑裁缝穿好了针线,咬了咬牙,把那银针直接扎在了我那被剪开的黑疙瘩里面,我疼的浑身一抽,那银针“滋溜”一下就钻进了黑疙瘩里面,就剩下尾巴上挂着的红线,搁我肚皮上耷拉着。
我清楚的感觉到,那钻进黑疙瘩里面的银针,一点点刮蹭着里面的皮肉,锋利的真假,一下一下跟猫挠似的,疼的我连喘气都费劲儿。
桑裁缝一直绷紧着面颊,皱眉站在边上看着,由着那像是长了腿的银针,在我的肚子上霍霍我。
我疼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哭求着说:“师,师傅,您救救我,救救我,我,我太疼了……”
桑裁缝伸手摸了摸我那早已被汗水打湿的额头,重重叹了口气:“喜妹啊,一定要忍住,马上就好了,只有疼完这一招,你才是真正的走阴婆。”
真正的走阴婆?
我愣住,我不是已经和恶狗大仙签好了契约吗?我不已经是走阴婆了吗?
趁着我发呆的功夫,桑裁缝终于松了口气:“好了。”
说着,伸手拉住了那银针尾巴上挂着的红线,一点点将那扎进黑疙瘩里面的银针,往外拉。
疼,再次排山倒海了朝着我袭来,我捏紧拳头,就连脚趾头都蜷缩在了一起,死死的咬牙挺着。
还好,这次的疼痛很快,差不多也就十多秒的功夫,就见桑裁缝把那银针从黑疙瘩里拽了出来。
我虚弱的抬眼看了看,竟然看见在那银针勾着的另一头,挂着一个破旧的铃铛?!
桑裁缝不敢耽搁,将铃铛放在一旁的同时,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白纸,快速的叠着什么。
开始我还没看明白,等到桑裁缝把东西叠完,最后用红线把那铃铛拴在上面的时候,我才认出来,这,这不是那个和挂在我姥姥家门前,一模一样的风铃吗?
桑裁缝缓了口气,把铃铛放在了我满是汗的手里:“走阴婆上任之前,都会疼上这么一遭,和下面的东西签订了契约之后,那东西就会在女子的肚皮上种下魂铃,用女子自己的经血养成,等到女子月经初潮之际,魂铃便长成了,这个时候用银针勾出,再叠出风铃将魂铃挂在上面,那个女子才是真正的走阴婆,不过这招魂铃,需每个月用走阴婆的经血灌溉,这样才会保证在走阴婆走阴迷路时,带着走阴婆的魂魄还阳回家。”
桑裁缝说着,轻轻地笑了:“喜妹,你现在已经是正儿八经的走阴婆了。”
原来,想要当走阴婆,还必须要疼上这么一遭啊。
我暗自的想,怪不得当初恶狗大仙临走之前,我会觉得肚子凉了一下,想来就是那个时候,他在我身上种下的魂铃吧。
“喜妹啊,你先躺着,我去让你奶奶过来。”桑裁缝简单的手势了一下剪刀啥的,就出门了。
刚刚是真的很疼,疼的我现在都没有力气,不过一想到能看见老太太了,我这心里又舒服了不少。
差不多半个小时,虚掩着的房门就被推开了,我抬眼这么一看,不单是老太太,就连刘凤都跟着来了。
桑裁缝却没有进屋,而是坐在了院子的石凳上,好像是不想打扰我们说话一样。
“哎呀,这,这咋这么多血啊?这肚子咋还破了呢啊?”
刘凤一看见我那虚弱的跟活不起似的样子,眼圈就红了,赶紧跑了过来,想要给我擦擦血,又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老太太倒是很冷静,让刘凤把我抱起在怀里,然后亲自动手,给我的肚脐眼抹着什么药膏。
“凤儿,别大惊小怪的,这血疙瘩疼是疼了些,但不会落疤,只要每天涂点消炎的药膏就好了。”
刘凤听了这话松了口气,可我就委屈了:“老太太,我是真疼啊!”
老太太白了我一眼:“你以为走阴婆是谁想当就能当的?想要当上走阴婆,那就是死过了一遭,凡事没有付出哪里来的回报?”
我被老太太训的啥也说不出来。
刘凤心疼的小声劝着:“妈,喜妹还小,经历这痛铁定憋屈。”
老太太瞅了我一眼,终于是缓和了口气:“现在血疙瘩破了,铃铛也挂上了,你就是年龄再小,也要懂事了,再说你月经都来了,就是大姑娘了。”
说到月经,我就懵了,完全没意识那是个啥东西。
好在刘凤很耐心的把月经是啥,以后怎么处理都告诉给了我,还把一堆的红糖堆在了我的面前,说是特意搁卖店买的,让我以后月经来的时候喝一点,这样能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