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价撕书动作快极,周公虽站在近处,竟也不及阻拦。他早在吴价批驳之初,脸色便变得难看,到得后来,直气得须发竖立,戟指着吴价,话也说不出了,只是不住地道:“汝……汝……汝……”
吴价醉神一清,顿觉歉然,拱手微揖道:“周先生,你我非但近日无冤,往日无仇,简直有着不解之缘法,我吴价为世人中做梦之甚巨者,这或许也正是阁下选我传书之缘由。周先生如此看中晚辈,晚辈原当感激才对,只是小子窃以为,古往今来,虽多有文人骚客赋梦于诗文之中,亦不乏有流芳百世者,但多是寄梦喻情,借梦言事,好多梦幻中事,都有其象征之深意。而如阁下书中之占梦,实在是……有些荒谬……不过……人各有志,想先生的《周公解梦》一书必然录有副本,这本书虽然毁去,却无大妨,先生还是另寻他人传授吧。”
周公怒火难忍,竟然唱了起来:“哎呀呀,汝这个狂妄的小子,好生不实抬举,吾若不教训于汝,汝不知汝周公公的厉害——”他“害”字尾音未完,双掌倏然向吴价胸膛击去。当他掌至途中时,吴价已感其劲力之雄浑,未敢大意,向后疾退,却不料周公掌尽而袖甫出,两只大袖犹如毒龙出洞,直撞在吴价胸口,痛得他闷哼了一声,连退数步,几乎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