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价目睹了这场纷争,感慨万端:“这场论争若真闹到玉帝那里,他们各凭关系、情面、金钱,参与到事理之中,怕是玉帝老儿也难定断。他们争来夺去,最终会成为无头官司,这酒源到底是从何而来,在中华酒史上恐怕也只能是各执一端,莫衷一是了。”想到此处,不禁感到一种莫大的悲哀,联想起亲身之所历,顿如被千百口利刃刺在了心上,那苦痛怨愤之色便再次在他脸上牵缠纠葛起来。
蓦地里,一声冷森森的笑音传来,腔调古怪之极,犹似幽冥鬼哭。吴价心头一惊,回眸一看,只见身侧五步之外多出一人。
那人个子不高,身材瘦削,全身黑色装束,一张脸红得瘆人,似乎是涂上了浓浓的红色油彩,乱蓬蓬的蓝色虬髯,一双绿色的小眼精光乱闪,既象勾魂小鬼,又象阎殿判官。他怪笑道:“看你那痛苦的样子,活着也是一种煎熬,不如立时死了,倒也一了百了。”
吴价胆大技高,见到这鬼一般的人物,虽惊不惧,醉眼一瞪,说道:“你是何人?缘何如此说法?”
那怪人笑道:“俺是谁,有何要紧?关健是你究竟是想死,还是想活?”吴价微愠而不屑道:“吴某虽早已不恋尘世,却也不能轻易就死。”向他逼视一眼,又道:“我想活怎样?想死又怎样?你难道是要捉我去鬼门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