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惊远较从天空落下时更甚,“哎哟”一声大叫,慌忙起身,坐在了船的一角,不住口地道歉:“这位姑娘,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那少女坐起身来,见衣裳湿了不少,又羞又气,尖声道:“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你非礼我,我喊人啦,我喊人啦。”
吴价脸涨得通红,双手连摇,慌乱得嗓音也哑了,道:“别,别,别,我不是……请相信我,我……”那少女仍是不依不饶,道:“哎呀呀,你一身的酒气,腰里还别个酒葫芦,定是喝醉了酒,借着酒劲便来非礼我,我喊人啦,我喊人啦。”她口口声声说要喊人,语调虽尖,声音却始终不高,传得也不远。
吴价两眼一黑,心道:“这下我可更说不清了,这屎盆子若是扣到头上,那可是一辈子翻身不得啊,我一世的侠名便要毁于一旦了,这可……”他嘴皮子动了动,慌急之间,竟不知怎样解释才好。
那少女原知他并非有意,见他窘成那副傻样,气就全消了,扑哧一笑,轻叱道:“莽撞鬼,活象一条大鲤鱼,把人家弄湿了,把人家压疼了,好心不得好报。”她轻轻地呻吟,拾起撞落在船上的斗笠,戴在头上,又抿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