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价赞道:“好吃,好吃。”鹭鹭道:“我早说过鸥婶婶厨艺好的。”吴价道:“鱼丸子固然不错,却是鹭鹭姑娘的玉手捧回来的,带上了鹭鹭的芳泽,因此才这样好吃。”鹭鹭伸掌打他,娇声道:“油嘴滑舌,定是鱼丸子吃多了。”吴价道:“是芙蓉糕吃多了,嘴上涂了蜜,说话才这么甜。”鹭鹭连连打他,格格娇笑,忽然想起一事,道:“你身上也都湿透了,我去鸬鹚总管那里取套男子衣裳给你换换,他那里离这儿挺远,时间久些,你可不要着急啊。”说罢,起身跑出门去。
吴价将湿衣脱掉,赤着上身,正要寻一块布巾擦身,陡然听见屋外有一男子唱戏道:“世人笑我太狂癫,我笑世人看不穿。我这里醉舞狂歌,只因把那红尘梦看破。……”
吴价恰似梦中人被一语惊醒,猛地奔出屋子,见墙头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那人身躯魁梧,身着白色宽袍,下颏生有一个硕大的紫色喉囊。他抱着一只至少能装二十几斤酒的大铜酒壶,唱了几句,便对着壶嘴饮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