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视我为掌上明珠，如何肯答应他，当下婉言相拒，说他膝下只有这一个独子，还要靠我养老送终，不能随二位去了。性空法师也看了看我，说道：‘这孩子终究要离此凡尘，岂是人力所能左右？’不论他们怎样说，我爹只是不允。

    “性空法师和虚无道长在我家住了一天，对我甚为喜爱，都来逗我玩耍，并玩笑般地对我说：‘你要记住我们，十年之后，咱们还有相聚之日。’次日，他们便辞别我爹，飘然去了。”

    他说到这里，心想：“十年之后，我们果然再相见了。如果我当时就随他们而去，以后的事情是不是便不会发生了，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命中注定吗？”

    他倒上酒，饮了一碗，继续道：“我娘的病日重一日，眼见不成了。我天天陪在她身边，为她弹琴。在我娘咽气的一刹那，我趴在她身上大哭：‘……你回来，你不要离我而去，娘……’”他说到此处，声音放高，眼蕴泪光，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刻。百灵和燕燕受其感应，均现凄恻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