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问道：“她们现在怎样了？”吴价道：“我也不知道，她们现在也长大了，大概早已嫁人了。”心想：“她们在我最需要慰助的时候离开了我，除了阿柱伯以外，所有人都是。这也不怪他们，他们只是寻常百姓，在徐家利刃和恶犬的恐吓下，在皇亲国戚权势的威慑下，选择明哲保身，也属正常。更何况小露、小雾还只是个孩子。”

    吴价看了看满厅的兰花，道：“那时我家里也养了很多花，只不过没有二位姑娘这样的巧手栽种，远不及这里开得好。”二女都笑道：“几时我们到你家，去帮你侍弄侍弄。”吴价笑了笑，心道：“我早已经没有家了，很久以前就没有了。”

    百灵将坛中酒倒入几只碗中，端起一碗递给吴价，道：“吴大哥，你还没讲你小时候调皮的事呢。”吴价连饮三碗，笑道：“小时候我真的很调皮，常常用弹弓打百灵鸟。”百灵脸色大变，颤声道：“你……经常这么做吗？”吴价道：“是啊，我还经常爬到房檐上掏燕子窝呢。”燕燕轻轻“啊”了一声，神色大为惊恐。

    吴价酒意半酣，全没注意到她二人的变化，接着眉飞色舞地道：“这还不算什么，有一个办法捉鸟最灵了。将一个大筐用棍子撑着，里面放些小米、小虫子什么的，用长绳绑住棍子，躲在暗处，见有百灵鸟和小燕子进去吃时，一拉绳子，筐就将鸟扣住了。我抓住鸟儿，通常是放在热水中烫死，剥下毛，掏出五脏，用铁棍穿着，放上些作料烤着吃，味道香极了。”说着脸上露出了余味未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