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令有点纳闷了。

    “徐涛，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在怀疑苏雅？”

    “当然不是。”我斩钉截铁道。

    “苏雅，最后一个问题。”

    苏雅“嗯”了一声。

    “你今天喷香水了没？”

    “没有。”她毫不犹豫道。

    吴令的声音，当场愣在了那里，支支吾吾了起来：“没有吗？”

    “没有，绝对没有。”苏雅又说了一遍：“我说过了，今天的事情太急了，我根本没有时间去准备多余的东西。”

    吴令似乎多少跟上了点思路：“我们跟你已经很熟了，也正因为如此，才习惯了你身上的香水味。然后呢？这和我们迷路有什么关系？”

    我又重复了一遍我之前的问题：

    “你觉得，有什么东西，能够干扰我们的方向感甚至是平衡感，甚至让我们连上下都分不清楚，而一直在二楼和三楼之间打转？”

    吴令：“原地打转？喝高了吧……不对！”

    我笑了。

    吴令也幡然醒悟。“是麻醉类药品！”

    说时迟那时快，时间紧迫，我们根本没有时间仔细梳理全部的情况。我们就这样冲下了楼，很快，就顺着垂直方向上楼梯之间的那条缝，找到了藏在楼梯旁的一个啤酒瓶子。

    一看见那酒瓶子，我这就一阵头晕目眩！

    里面都是一种淡黄色的不明液体。我不由分说拿出了一包纸巾，把瓶口封了个严严实实。吴令也没闲着，他立刻打开了楼门口的玻璃门，让夜色里清凉的风吹了进来。

    随着我早已习惯的那阵香味消散，一直压在我心头的那种焦躁也随之烟消云散。

    亏我还以为这只是心理作用，这才没有去管身体上的不适，原来是麻醉剂！

    这瓶麻醉剂，被某人用极其精妙的手段配制完成，并且还用苏雅最常用的香水味，盖住了毒气本身的味道。

    幸亏今天苏雅出来的着急，我才闻出了这个味道。

    这个毒气里，怕是有能够影响人平衡感乃至方向感的成分。配合上黑咕隆咚的楼道，就这样轻易把我们一帮人全都变成了原地打转的醉汉！

    这么一算，之前在二号楼，楼梯突然恢复正常也好解释了——中间那个女生下来过一次，唱出了那首“十兔子谣”。

    ——然后，她就带着这瓶麻醉剂回了五楼！原来，这邪门楼梯的秘密，竟然如此简单！

    没有了麻醉剂的干扰，窗外风一吹，我们马上恢复了方向感。

    此时，距离撒旦规定的最后期限，只有最后五分钟了。

    在探索楼梯秘密的过程中，仿佛为了防止汽油会被一片黑暗中的什么东西夺走，我和吴令一直轮流把那个油桶拎在手里。

    在最后的五分钟里，我们做完了我们所能做的一切。吴令狠狠一脚，硬生生将办公室的门踹开，而我则把汽油桶递给了苏雅。

    时间已经明显不够了，我不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会是怎样的命运。我已经尽了我能做的一切，剩下的，便只有默默守望着她，保护她了。

    打开了手机微信，我开始等待撒旦的消息。如果出现了惩罚游戏，我再也不会犹豫。

    我将以命相搏，就算是死，也会保护好我的女人，再也不会让盖湘芸的悲剧重演。

    苏雅倒是不紧不慢，她很清楚，时间肯定不够了。就算你只是把整间办公室全都浇上汽油，只要一算上从楼下到这里的距离，五分钟就会不够用。

    汽油泼完，她深情地望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