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动作果然一顿,女子刚缓过一口气,就被对方一脚踹到地上,立马两把长剑架上她的脖子,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把她拖起来,跪在男子的面前。
短发女子被打得不轻,浑浑噩噩吐出一口血后,脑子稍微清醒了些。
房间里传来一声咯吱响动声,“澈儿。”原来房间里有个暗格,里面是间小小的密室,密室里走出来一人,来到短发女刺客的面前。
此人竟然和打伤她的男子长得一模一样。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既然她可以易容成送菜的老头混进来,对方为什么不能找人假扮郑国君呢。
只是,这易容之人,武功着实太高了。
然而她输了,江湖中人,以武力论高低,成王败寇,输了就向赢家俯首称臣,没什么道理可讲。她心下雪亮,幽幽道,“早听闻郑国君身边有个武艺高强的侍卫长,想必就是阁下吧?”
殷澈已经把的易容擦去,露出自己的真容。天昭剑也归了鞘,“是我。”
短发女子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看她,全当以此便保全了一流刺客的尊严。
郑寤生开口:“你说你是来送信的,你家主子有事情要和我谈?”
“不错。”
郑寤生眯了眯眼睛:“谈什么事,军营里的毒?他手里有解药?”
如果不能推测出此番前因后果,郑寤生盘踞郑国国君之位多年,未免名不符实。短发女子毫不意外:“是的,如果郑国君想拿到解药救治中毒的郑国军士,明天晚上,就去城北十里外的南望亭吧,主公已经备好薄酒,恭候郑国君大驾。”
听到解药,郑寤生神色一动。殷澈担心又诈,“当心她是骗人的。”
郑寤生示意无妨,此人前脚下毒,后脚又以解药相要挟,可见是个心思诡谲之人,他自然是防着的。不过,如今这情形,两千士兵危在旦夕,为了救人,走一趟南望亭也无妨。
吩咐侍卫将女刺客放开,郑寤生道:“带话给你家主子,明天晚上南望亭,郑寤生必当亲至。”
短发女刺客笑了声:“郑国君痛快!”早把话说清楚多好,省得挨这一顿打。
话音一落,飞身出去。
暗卫伍德推门进来:“王上,有三个刺客要对回柳那小子下手,被兄弟们发现,死了两个,还有一个劫持了孩子,在负隅顽抗。”
“过去看看。”
郑寤生和殷澈来到关押回柳的后院,这里的情况比殷澈和短发女刺客打斗的地方只坏不好。假山林石东倒西歪,地上血迹斑斑,两具刺客的尸体,一具倒在水池边,一具倒在墙根处。
在墙根处那具尸体不远的地方,最后一个刺客被暗卫们包围,以回柳当人质,正和侍卫们对峙。
“再过来我就杀了他!”弯刀已经陷入孩子脖颈处。
郑寤生一声冷笑:“你们不就是专门过来杀他的吗?难道我会在乎一个凶手的性命?你们主子究竟是怎么培养出脑子如此蠢笨的刺客的?”
殷澈心中半是惊骇半是了然,幕后之人让回柳帮他完成下毒之事,转头就让人杀了回柳灭口,现在又要以解药为筹码跟郑国一方谈条件,那么这个幕后之人肯定不是卫国一方的,但是和卫国关系密切,甚至是十分忌惮。
回柳只是个受人利用的小棋子,杀他,无非是怕下毒的消息泄漏出去,或者回柳知道什么关于幕后之人的消息,怕这消息泄漏。
可是,回柳已经落在郑国手里,郑国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大概都已经知道了。
幕后之人还要杀回柳,就说明是怕卫国一方知道。
幕后之人想要什么,想干什么呢?
听了郑寤生的话,刺客脸色一僵,显然她被逼得慌不择路了。
这年头,真是当一国之君身边都没人了吗?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冲上来做行刺之事。
哪怕不是人人都是殷澈那样的,对付几个区区的绿林之人,暗卫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殷澈眼见众人为了利益勾心斗角,利用一个小孩子,到底于心不忍,开口道:“你不过是求一条生路,如果你肯自废武功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让一个刺客自废武功,无异于在一帮仇人面前丢掉了武器,认打认杀,跟现在就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刺客眼中闪现阴狠和绝望:“做梦!既然如此,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然而,还没等她握着刀的手力道重下去,一枚暗器从殷澈手中飞出,击中了她的手背,哐啷一声,兵器落了地!
殷澈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扰乱她的心神,好一击得手。
侍卫们赶紧拥上去,将这刺客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