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孟怀远态度坚定地说,“那时候日本鬼子侵占了中国,国民党的部队跑了,没有人管老百姓的死活。现在是共产党的天下,老百姓受了灾,党中央、人民政府一定会管的!”
“那一次咱河南大旱,咱们这儿出去逃荒要饭的人可不少啊,有不少人就死在逃荒路上了,还有的人就失落在外头了!”四队的队长杨开河说道。
“可不是啊,”田守财说道,“俺大伯一家就是那时候逃出去的,后来他们一家都没有回来。”
“他们逃荒去哪儿了?”雷天庆问。
“去南阳了。到南阳没有多长时间,俺大伯跟俺大娘都生病死了,俺那两个堂哥就给地主家放牛。”
“你那两个堂哥后来啥情况啊?”雷天庆又问。
“俺大伯他们一家逃荒出去的第二年,有的人就带着全家从外头回来了。俺爷心里着急,就让俺爹去找俺大伯他们一家,俺爹一直找到南阳,才知道刚才我说的那个情况。俺那两个堂哥都卖给地主家了,俺爹也没有钱把他们赎出来。跟他们见了一面,俺爹就要饭回来了。解放以后,咱们这儿土改,俺爹想着把他两个侄儿接回来分地,他就又去了一趟南阳。他去到那儿以后,才知道俺一个堂哥几年前得病死了,另一个堂哥成了家,他媳妇就是当地的。俺爹劝他们回来,那个嫂子死活不愿意,俺爹在他们家住了几天就回来了。俺爹回来以后,俺堂哥找人寄回来一封信,我给他回了一封报了平安,后来就不再有来往了。时间长了,那个信封子我也弄丢了,现在他们家在哪个村,我也不知道了。”田守财说道。
“民国三十一年,我都十来多岁了,跟着家里大人一块去南乡逃荒,一路上受的那些罪真是隔辈子怕啊。上一回的大灾要不是因为咱这个大队河里、坑塘里种的有藕,也少不了饿坏人啊!”一队的队长罗四有心有余悸地说。
陈铁柱说:“啥时候老天爷能听人的话就中了,让他下雨他就下雨,让他天晴他就天晴!”
“好了,别再扯其他的事了,”孟怀远又端起茶缸喝了几大口凉水说道,“就按刚才咱大家商量的,能保多少苗就保多少苗,咱这一班人给群众带好头,领着咱凤凰桥大队的社员抗旱保秋,力争打一个漂亮仗!”
“我没有啥意见,按支书说的去办。咱凤凰桥是咱清河公社的一面红旗,咱得确保这一面红旗不倒!”任安邦带头表态。
“对、对,”雷天庆接着说,“抗旱保苗,能保多少就保多少,不等不靠。一天不下雨,咱就抗旱一天!”
其他的那些大小队干部也表示要做好抗旱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