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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天民一把接住了女儿，又迅速把她抛了起来，父女二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翠香嗔怪道：“天民，别再抛她了，你要是手一滑把她掉在地上，妞妞又该哭了！你去后院咱爹那儿把他家的花椒、辣椒拿过来一点，一会儿炖鱼汤的时候我放锅里，炖出来的汤好喝。”

    杨天民把女儿放在了地上，“妞妞，你跟妈妈在家里玩吧，我去你爷爷家拿一点东西。”

    杨天民来到后边父母亲居住的那个院子，看见母亲正左手牵着一个小孩、右手抱着一个小孩。他皱了皱眉头问母亲：“娘，俺爹哩？”

    “你爹去饲养室了，咱生产队有一头牛这两天不大吃草，今儿上午你爹去公社请兽医，兽医说他下午过来看看，你爹吃了晌午饭就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见过他这样的人没有，孙子、孙女都扔给我一个人管，他去饲养室怪轻松。他就是一个饲养员，要是他当了队长还天天不进家嘞！你瞅瞅咱全公社像他这样的人有几个？”

    杨天民说：“娘，那不是有一辆小推车嘛，你咋不把小的放进小推车里啊？”

    母亲苦笑着说：“把这个小的一放进小推车里，他就嗷嗷地哭，让他娘听见了又不知道我咋虐待这个孩子了？你那两个兄弟媳妇要是能有胜美她娘一半懂事就中了！”

    杨天民的两个弟弟都已结了婚，大弟弟家生了两个女儿，他们就把大女儿交给父母，由杨天民的大弟媳在家照看那个还没有学会走路的女儿。杨天民的小兄弟是一名铁路工人，常年不在家，他结婚后没有几天就上班去了。他不在家的时候，他老婆就经常往来于婆家和娘家之间。有了孩子以后，杨天民的这个兄弟媳妇还是如此，她不大会照看孩子，在婆家的时候她就把孩子交给婆婆，在娘家她就把孩子交给母亲。由于儿子经常不在家，杨天民的母亲也只得由着这个儿媳妇。

    杨天民说：“娘，一会儿志强要来咱家，我想给他炖一条鱼，你这儿的花椒、辣椒还有没有了，要是有了我就拿走一点。”

    “有，你去拿吧，它们都在灶屋窗台上那个黑罐子里！”杨天民就推开灶屋门抓了一把花椒和辣椒。在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母亲喊他：“天民，你们要是喝酒，你爹还放两瓶酒哩，你过来拿走吧！”

    “不拿了，我那儿还有半壶散酒哩，娘，我走了！”

    杨天民回到家，就让翠香把鱼汤炖上了。大约二十分钟过后，鱼汤浓郁的香味就从灶屋飘散了出来。胜美站在灶台边不时地把右手的大拇指放进嘴里吮吸，她可怜巴巴地对翠香说：“妈，我想喝鱼汤！”

    “喝啥鱼汤啊？我看你是想吃鱼，鱼肉还没有熟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