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武帝侧了身子，用手撑着脑袋，面向于她。东里婳的眼前顿时出现一片阴影。她抬眸，看向注视于她的成武帝。

    这是有事儿找她？

    “……朕听说，你近来总是去母后那儿？”

    果然。“是，妾身去给母后请安。”他总不能这就发现了她的意图了吧？东里婳有点心虚。不可能，他又不是神仙。

    “母后不嫌你扰她清静？”

    东里婳决定忽略之前的厚脸皮，她理直气壮地说：“母后若嫌烦，今儿岂能笑得开怀？”

    成武帝轻笑一声，见东里婳有些小得意，不由得伸手刮刮她的俏鼻，“是朕想错了。”

    怎么又是摸她头，又是刮她鼻子，这真不是在待小辈么？东里婳揉揉自己的鼻，哼唧一声。

    “母后平时不爱走动，只是未免太过冷清了些，你既与她投缘，便多去她那儿走动走动。”

    这不是正合她意？有了成武帝这话，东里婳觉着自己是奉旨咸鱼了。她微眯了笑眼，“妾身知道了。”

    成武帝停顿一下，道：“梓童是皇后，对着朕可称我，不必称妾身，对其他人，称本宫。”

    东里婳愣了愣。她是听过皇后能对着皇帝不俯首称臣，反而称我的，但纵观穆朝事记，极少有皇后这样自称，皇帝也乐于唯我独尊，不愿皇后在称呼上与他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