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后之所以将东里婳留下,是因为还惦记着阳歌舞的事儿。她昨儿都想了一天了,只可惜东里婳昨儿没来,今儿她来了,不说又要走,太后实在忍不住,就出口留了人。
只是留了人之后,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不显急迫,正在她愁眉苦思之时,东里婳先让雾桃给太后呈了一样东西,“母后,这是儿媳昨儿寻出来的一样东西,还望母后笑纳。”
这好端端的,为何要给她送礼?林太后略疑惑地让人拿上来,东里婳起身到了她的身边,亲自为她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捧出来到了太后面前。
这是一座根雕,粗根上头顺着纹路雕刻着好些人,林太后眯着眼仔细看了一会,他们全都穿着粗布麻衣,头上戴着汗巾,腿上挽着裤角,个个笑容憨厚,有男有女,都展臂抬腿,举手投足似在跳舞。
“这是儿媳旧作,前些年儿媳在通州时,看见佃农劳作,兴起跳起阳歌,一时印象极深,回家刻了这木雕。”
“这是你雕刻的?他们都在跳阳歌舞?”林太后却不知该为哪一样事儿惊奇了,她接过根雕,身边的嬷嬷怕她扶不住搭了一把手。林太后看着面前栩栩如生的人物,好似能听见鼓乐之声。
“好看,真想看看他们是怎么跳的……”林太后小声地说着,声音里有着渴望。
声音虽小,东里婳却听清了。成武帝分明说要叫人进宫后跳给她看,太后却一再拒绝,现下看来她又是极想看的。这儿子要尽孝,她又想看,为甚不点头同意呢?
“母后,不如……”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淑妃与魏贵人在外求见请安。”一宫婢进来禀道。
林太后疑惑这二人怎么一起来了,让人收了东西,点头让她们进来。不一会儿,含笑的淑妃领着讷讷的魏贵人进来,林太后看她们都挺着肚子,不等她们屈膝,叫她们免礼。